“大小伙子，大方点儿。”马姨温怒的看着我。

“马姨还有事，你们两个好好聊聊。”马姨笑吟吟的摩挲着姑娘的手，用胳膊肘碰我一下，示意着什么。

马姨腾腾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今天的我真有股中邪的味道，心始终在嘭跳着，脸也有些红，我低着头，揉搓着无处安放的手，不知该如何。

姑娘的眼神飘向我，轻咬着下唇，似也有些不知如何。

“我们走走吧。”还是姑娘先开了口。转身向前走着。

我秒愣神儿后追了上去。

尴尬的沉默。

“当老师很辛苦吧？”姑娘找着话题。

“还好。”我机械的回答着。

“老师的口才不是很好嘛，你怎么不爱说话。”姑娘笑吟吟的看向我。

我尴尬的笑着，脸越发的红起来。

“我看起来很凶吗？你好像有些害怕。”姑娘开着放松的玩笑。

“不是，我------”我真的掉了链子，吞吐着。我极力让自己的脑子清醒，在心中猛掐着自己：“这哪里是我，我怎么是这个样子。”

“马姨说你师范毕业后，到大沙漠里锻炼了好几年？”姑娘有些迷人的丹凤眼看着我。

“对。待了六年。”我依旧低着头。

“大漠的汉子不是都很豪爽吗？可你怎么好像好腼腆。”姑娘嬉笑着，文静的用手遮挡着整齐的小白牙。

我咧着嘴，满脸的尴尬、紧张。

“马姨说你二十六了？”姑娘秀丽端庄的小脸大方的对着我。

“对。二十六，过年就二十七了。”我又是尴尬一笑。

“可看起来你好像才二十二三，嘻嘻嘻。”姑娘又捂着嘴嬉笑，肩膀像微风吹动的柳枝颤动着。

“你是家的独子，你怎么就跑那么远去了？”姑娘收住了笑，眼睛看着我。

我苦笑着摇摇头。

“为了毕业聚会上一句酒后的豪言壮语。”

“看不出，你还真是一大漠汉子。”姑娘佩服的眼神。

“其实，我也很向往浩瀚的大沙漠，我觉得它好神秘。”姑娘的眼看着前方，眼里出现许多不易察觉的小星星。

“有时我觉得神秘的沙漠就好似古罗马、古埃及，让人永远的那样神往。”姑娘端庄秀丽的脸上淡淡的微笑，微笑的后面又是无限的想往。

“你给我讲讲沙漠好吗？”姑娘转向我，眼里出现了渴望。

我低头沉思片刻。

“我去的地方叫乌兰布和大沙漠，‘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首唐代有名的诗句就是描述的乌兰布和大沙漠的美景之一。它真的很美，有时美的让你爱不释手、刻骨铭心，可有时它又让你害怕，怕的天昏地暗、胆战心惊。”我笑着轻摇着头。

“我刚到时，它就给我来了个铺天盖地的下马威，我的小命差点儿没被它吓掉。”我笑出了声。

“快讲讲，什么情况？”姑娘的好奇心被完全调了出来，急切的看着我。

“妈妈，我想吃这个。”男孩儿清脆的声音。

“这怎么卖？”熟悉的声音。

我扭头：“韩露露。”我叫出了声。

姑娘吃惊的看着我，之后又转向韩露露。眼里是迷惑。

“露露。”我快步移动着脚步。

听到声音的韩露露扭头看到了我。

“世成？你------”露露看到不远处呆立的小丽姑娘，似明白了什么，合上了张开的嘴，礼貌的向我微笑着。

我忘了所有，依旧快速走到露露身边：“听声音就是你，带孩子出来玩？”我欣喜的声音。

露露有些尴尬，依旧是礼貌的微笑，苍白的脸颊透着忧愁。

“晓晓，走了。”露露接过小贩手中的糖葫芦，弯腰抱起孩子，脚步匆匆，短发被风吹的胡乱飞舞着。露露瘦了不少，昔日圆润、丰满的身材如今单薄、孤单着。望着韩露露母子的身影，我的喉咙里出现了少有的苦涩。

“你朋友？”小丽早已站在了我的身边。

“对。”我肯定的回答着。

我们又是尴尬的同行着，鞋和地面的摩擦声清晰刺耳。小丽的目子时不时飘向我，好似几次想开口却又咽了回去。我的脑子又乱了起来，心好似也乱了起来，我明知身边走着小丽，却不知该做些什么。几只不知名的小鸟从我们的头顶掠过，留下一串叽喳的叫声，我抬头望着。

“大漠的天空是没有鸟儿的，因为它们根本就飞不出沙漠。”我没有丝毫表情的说着。

我不想再继续走下去，我的头好疼，疼的似要炸裂，我的心也在突突乱跳着。我抱歉的对小丽说着对不起。大方的小丽摇摇头。

“没事，下个礼拜天我给你打电话。”小丽的笑真的好美，美的让我竟有些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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