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校,新环境。可我却拘谨、萎靡着。我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可脑袋就是不争气,昏昏沉沉、恍恍惚惚。我走进教室,面对着孩子们做着简单的介绍。我知道,我不是身体问题,而是精神问题,我的精神严重虚弱。我头重脚轻,脑子似漂浮着。首节课,我讲的稀里糊涂。
第一印象有时也不一定全对,老学究校长也还是不错的,他似看出了我的心思,向同事们介绍着我,说我刚来,对环境还很陌生,希望同事们能多关心我。我感激的看向他。
我的又一个新生活又开始了!
我努力调整着自己,我是老张推荐来的,我不能让他失望。我认着的背着教案,我知道此学校不比我以前的学校,我必须努力。
学校里的老师不少,性格耿直的我对人际关系从不关心,我埋头工作着。学校的人对我议论纷纷,以为我和场部的哪个领导有关系,所以,才从下面调上来。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这所学校也有临时工,吴玲就是一个,她本以为,老师不够用,她可以顺利转正,她高傲的做着准备。她为了能转正,迅速的‘下嫁’了自己,找了场部的一小领导。然而,徒劳无功不说,还赔了自己。所以,从第一天起,她就对我充满了仇恨。每每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我不在乎,因我天生就是一个后知后觉的人。我的脑子其实是很天真、单纯的,有时真的是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一切反应迟钝,也不喜欢关心。我认为,人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
我生活的地方圆上千公里均是沙漠,场部也不例外,只不过场部位于一小县城里,人相对要多一些,人多就要繁华、热闹,商场,影院------也就相应都有,再加上学校离场部很近,可以经常接触些场部的领导,所以人们削尖脑袋要来。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想回城里,想回家。我觉得,人总是往高处走,才能有希望。
时间依旧日复一日的走着,我循规蹈矩的生活着,只不过比以前更加努力着。
学校是一放学,下午放学早,四点半一天的课就结束了。夏天,天长,沙漠里的天更长。四点半时,太阳晒的沙子滚烫滚烫的,我又在沙海中开始了畅游。在沙滩上走,我喜欢赤着脚,热热暖暖绵绵的,很是舒服。我爬着一个又一个的沙丘,悠闲的走着,脑子里空空的,每每这时,我什么也不想想,只想安静的享受着这份发自心底的幸福。沙滩上一般很少有人像我一样开心的去畅游,这里的人讨厌着沙子,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走出沙海。所以,大部分时间,无际的沙海便是我的天下,我乐不可之。
我向着更高的沙丘走去,沙子是流动的,有时你走着走着,流动着的沙子又会让你后退下去。在沙子中走路是件艰苦的事,必须低着头上身向前倾,脚要用力踩下去,否则,走一步都是费劲的事。许多人认为这是一种劳累,是一种痛苦。而我却认为这是一种人生的历练,生活的考验,心情的净化。我把浩瀚无垠的沙漠比喻为人间仙境,脑中便会出现唐代大诗人王维的千古名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我埋头走着,一串儿好久没听到的爽朗笑声让我抬起了头,是吴玲。她身边还有一男性。吴玲看起来心情不错,精干的短发迎风飞舞着,脖子上是一条鲜红的纱巾,在黄灿灿的沙子映照下,充满着无限的活力。我知道吴玲对我的态度,所以想饶她而行。眼尖的她早已看见了我,在我假装要逃时,她喊着我。
“欧世成。”她的音量和丁玲有一拼。
我只好站了下来。
“吴老师,是你。”我挤出来的笑。
她向我走来,脚步在加快。
“我老远就看见你了,你抵着个头。第一次走沙漠?”吴玲的眼看向我。
“没有,我以前的那个学校也在沙漠里。”我回答着。
“奥,我忘了,你以前的那个小破学校,那可是正宗的沙漠学校。哈哈哈------”。吴玲的红唇张的很大,白齿在外面露着。她的笑声让我的心在发着怵,我不敢看向她的脸,我低下头。小时,常听老人们讲,看一个人,要看是先看到她的笑脸还是先听到她的笑声,二者是不一样的,往往先有笑脸的人要好交一些,而先有笑声的人则------。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低头尴尬着。
“怎么样,这两天看你还不错,工作挺积极,领导面前表现也不错。”吴玲的眼里闪着难以琢磨的光。
我依旧尴尬的笑,无聊的拍着手上的沙子。心里一个声音喊道。
“快点逃离。”
男人走近了。吴玲介绍着。
“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欧世成老师。”
男人伸出手来。
“你好。”
我忙迎上去,握住。
“你好。”
“我男朋友。”吴玲大方的介绍着。
“场部政工科的。”眼里是神气、是骄傲,是挑衅。
“奥”。我微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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