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琰感觉肺都要气炸了,傅丛云看着从未与自己红过脸的儿子眼睛充血通红,心里一惊,告诫道:“你可别咋咋唬唬,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等发完丧我再给你说这个事儿,我给你柳二爷冯叔都打过招呼,我们大人心里有数,你个半大孩子别他吗瞎参合。”
听见傅老爹飙脏话,傅琰转身就走,直接往灵堂里去,程家人都认得他,也没拦。
灵堂周围的墙上,门框上,还有棺材上都贴着符,四周有些凌乱,黄色的纸钱和香烛四处都是。
封棺极其凶险,是要把死者魂魄封进棺内带出家门,有极大部分死者贪恋世间,是不愿意离开的,便由掌探和主棺者强行封棺,若此时周围有与其八字相冲的人,死者便会抓住犯冲者的魂魄一起封进棺里,而这人过不久便会重病而亡。
所以不管任何时辰的封棺都是阴风阵阵,凄厉无比,仿佛风中都能听见逝者灵魂的尖叫声,亲戚朋友是有多远躲多远,生怕被抓了去。
傅琰看着灵堂杂乱的地面,还有插香的萝卜和蜂窝煤踩的稀烂的渣子,可以想到封棺时的混乱。
陆母被扶到一个椅子上坐着,微张着嘴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硕大的棺材不言不语,像是中了邪一样。
冯掌探拿手指蘸了清水在她头顶点了点。
他果然在这儿,傅琰走上前去,冷冷问道:“冯叔,出什么事儿了?”
冯德才看他一眼,拾起放在长板凳上还没抽完的烟吧唧了一口,吐出一口烟才眯着眼睛道,“没事儿,你柳二爷算错了时辰,这封棺提前个个把小时也算正常。”
傅琰阴沉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冯叔要真有把握才好,不要扳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冯德才愣了愣,也有了些火气,好歹是长辈,“傅琰,你那事还得我跟呢,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傅琰不搭理他直接出了门,他当然不希望出事,事已至此,也只求能平安入土,万事再做打算。
眼瞅着一点就要到了,刘五叔招呼了一声,十几个汉子都很快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唾了口唾沫在手心,摩拳擦掌。
风水师看好的时辰是一点,那一点就必须得出这个门儿,迈出这道坎儿。
刘五叔掌棺头,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气沉丹田,嚎了一嗓,“起。”
众人一鼓作气腰上用力,把棺抬了起来,顿了一顿,分匀力道才往前移动。
跟在旁边负责杂事的王麻子,一脚踢了放棺的凳子抢先出了门。
王麻子毫不费劲的撩起四根长凳子走在前头,这发丧,棺不能落地,落地生根,落哪葬哪,所以沿途都会放好歇脚凳子,以便让抬重的能缓缓。
可这硕大的松木双头棺,路上泥泞湿滑,随行带着凳子总是没错的。
此时天空越发阴沉,细雨绵绵,打在皮肤上有些发凉,雨水混着汗水密布在抬重人的额头。
双棺两尸,又是实木的,棺板就有四寸厚,重量可想而知,每个人的肩上吃重,若换了程家外乡找来的那几个门外汉主事早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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