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看他脸色苍白,喘着粗气,深一脚浅一脚的挪动着步子,不禁担忧的迎上前去唤了一声。
“傅琰。”
傅琰抬起头歉意道,“是我来晚了。”
王孟也跟着走过来,指了指右侧面小山坡的半腰,“柳二爷看的地儿就在那里,要不要上去看看。”
傅琰犹豫了一下,“不去了,还是先去陆雪家重要。”说着看向王孟,“这次靠你了,她妈对你熟,你们毕竟以前同村。”
“嗯,我尽量,我也希望陆雪在天之灵能够安息。”王孟诚挚的看着傅琰。
傅琰点点头拍了拍他肩膀,难得心里涌出好兄弟一般的情谊,毕竟这种事,沾上了就很麻烦,躲都躲不掉。
傅琰不敢一个人去陆雪家,莫名的有点想避嫌,毕竟现在外界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什么奸夫相会,被捉奸在床,也说都是闲的,死的越蹊跷越倒霉便传的越离奇。
若谁一个人偷偷摸摸去了陆雪家,还不得屎盆子扣头上,这也是傅老爹担心的。
一行三人从后河绕了一圈才往陆雪家走,陆雪家在外村,也属弯头地界,当地叫单地份,比较孤,就一家人口,在戚县这种房子并不少。
据说傅琰家那样周边挨邻处近一墙之隔的房子,那是上个世纪打倒地主后分的,傅琰家就是地主,打是打了,但有成分好的作担保,便也分了一小块地盘,其他地方被瓜分给村民了。
三人好不容易爬上那陡峭的石梯子,少说有三十几阶,门前的坝子四周长了些青苔,但看起来还是很干净的,门上贴着门神和对联,一点没有死了女儿的痕迹。
门是关着的,但却不是从外面上的锁,屋里该是有人。赵东毫不犹豫上前拍门,拍的阵阵响,瞧他拍的差不多了,王孟才拉了拉他袖子。
“诶,你干什么呢,轻一点。”
王孟上前轻扣了扣门,声音柔和,“陆叔,婶子,我是王孟,过来看看你们。”
里面没有声响,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赵东气呼呼的上前连踢带踹,骂道:“这把我们见棺发财给祸祸了倒不出声了,我老板派我来和你们商议商议,你见呢得见,不见也得见。”
王孟见他毫无礼数便和他吵了起来,就算是单地分,周边不远还是很多人家,都出了门,站到自家院子里听着。
门砰的一声打开,只见一络腮胡汉子人高马大的站在门后,一脸愤怒之极的表情,“那棺又不是我门家定的,你们找程二去,再在我门前闹,别怪我不客气,我陆兆生没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
说完便要关门,傅琰已瞅着空钻了进去。
“你给我出来,哪里来的愣头青。”
陆兆生凶归凶,强悍归强悍,但看那怒瞪着三人的眼眶却是红彤彤的,傅琰三人自发坐在了沙发上,陆兆生被逼无奈坐在他们对面。
“陆伯父你好,我是傅从云的儿子,我叫傅琰,也是陆雪高中的同班同学。”
傅琰从荷包里抽出一支烟恭敬的递给陆兆生。
开门不打笑脸人,何况是傅家的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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