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时间,可以来喝杯喜酒吗。”
说着从旁边的椅子上把包裹打开,抽出一张空白的请柬,那请柬红得烫手,红得灼眼,婚礼竟然就在三天后。
傅琰觉得自己今天几次愣神到断片的程度,都是因为陆雪,不禁眼眶酸涩,喉头耸动。
“谁啊?这么好福气。”
陆雪看着他沉默,没有一点即将成为新娘的喜悦感,低声道:“别人说的媒,爸妈看好的,处了一年了。”
这是戚县的风俗,即便改革开放的龙卷风席卷而来也一时无法改变的旧俗,女孩子到了十八不许人家,那会遭人闲话的。傅琰舌头有些打结,心里有太多此事荒谬至极的道理却说不出口。
“你也不过刚满二十岁,是不是太早了,不用这么着急,人生大事你要考虑好。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陆雪,你从来不是这么迂腐的人。”
陆雪提溜着眼看他,傅琰也觉得自己这话不妥当,调整了一下情绪,恢复如常,“我随口一说,你别介意。”
陆雪摇摇头站起身,最后看了他一眼,“时候不早了,我跟他约好在学校门口见面,等下他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傅琰看着她站起身,提起那透明的塑料口袋,里面装满了结婚用的请柬喜糖红色的纸花,明明那么显眼,一眼便能看见,却在陆雪出现的时候,被他完全忽视了。
有时候心会骗人,眼睛却不会。
“我送你。”傅琰猛的站起来,掏出一百块放在桌子上,走出烧烤棚又有些后悔,他要干什么,能干什么,能叫陆雪等他大学毕业后再娶她吗,这好像是天方夜谭。
先不说这是不是青春遗留下来的骚动和遗憾才有的冲动,光这节骨眼上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就太孩子气。
傅琰一直是一个冷静的人,有超过同龄的成熟。
傅琰是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生死祸福的人。
“要不我娶你吧。”
陆雪走在前面的背影一疆差点摔倒,回过身诡异的看着他,那神情只能用诡异形容。
傅琰有些干涩的舔了舔唇不好意思道:“不过得等我大学毕业。”
陆雪“噗”的一声笑出来,就那么远远的看着,好像岁月蹉跎,隔了千山万水,傅琰也笑了,为自己的发傻。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突然有人在喊陆雪的名字,站在她们就读的二中门口,一米七,平头,长相普通的一个青年,倒是那件白衬衣把他衬托得文质彬彬。
傅琰转过身往反方向走,步履沉重却健步如飞,耳中还是没遗漏掉那两句对白。
“他是谁?”
“你不认识,我同学。”
“给他发请柬没,不是给你说了吗?把认识的人都请来。”
陆雪的声音有丝涩,“发了,但他不会来,他家做棺材的,来了也晦气。”
“有什么晦气的,棺材不也是给人住的吗?”
男人的声音很强势,傅琰莫名觉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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