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斯一瞬之间的僵住,受不了这样直白又单纯的眸光,就连那抓住的手上温热的温度都让他忍不住后退。
他抽回自己的手,“去睡吧。”
显出一副生疏又很强势,姜沉沉便听话起身,“好。”
盛明斯再没停留地出去了。
姜沉沉看着门那边陷入一阵沉思。
但她仍然没日没夜地学,睡得少,气色没那么好了,但脑袋里却充实了起来。
她从未想过,努力地朝着一个目标前进的时候,会这样快乐。
是快乐吧,她想。
夏长梨很佩服她那股学习的毅力,因为缺失的东西只有靠自己加倍地努力来弥补。
她们两个也渐渐地熟络了,姜沉沉会回应她的问题,也会与她聊天。
但两个女孩子都不爱笑,谁都没有笑过。
有一天晚上九点左右,还在学习的时间,夏长梨收到一条信息后突然地哭了,她并没有哭出声,但是眼泪却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泪水滴落在了课本上,那水珠晕染开,将字放大了。
姜沉沉看着书上的眼泪发愣,抬眸去看她,夏长梨含着眼泪低声道了歉,转身走到了阳台外面。书房的阳台是封着的,但是夏长梨开了一扇窗,窗外的寒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冻僵了她的脸,眼泪也要冻住了。
她发现再哭也哭不出来了。
这世上再也没有能够令她伤心的人了。
她关上了窗,转身回了屋。
平复下来心情,准备继续授课。
姜沉沉朝她递过去纸巾。
夏长梨接过纸巾,低着头,“谢谢你,我没事,都是我一时情绪上头,忍不住在你面前闹了笑话。”
她继续无事人一样授课。
半个小时后,结束了今天的学习。
夏长梨没有回到后面的房子,而是朝外面走去。
盛少住的地方走出去需要一段时间,到站点的话,这个时间点不好打车也不好坐公交,但她必须要去那里。
接连来的疲惫压在她瘦弱的身躯上,让她脚步都沉重不已。
有车停在了她的旁边,她万万没想到会是姜沉沉。
“上来。”
夏长梨上了车,本来全部压抑的情绪却有些收不住,连感谢的话她都说不出来,只觉得鼻子发酸。
姜沉沉也没有说话。
车子里没有开灯,黑暗里很安静。
只听得见车外的雪籽落在了车顶。
好一会儿,夏长梨吸了吸鼻子,才低声开口,“谢谢你,姜沉沉,去青林医院。”
姜沉沉导了航,车子很快就开到了。
医生领着夏长梨到了太平间,她的母亲在九点过十分的时候去世,结束了长达十五年的住院病史。
医生很可怜这个孩子,以前的时候她爸爸还来,后来就不来了,一直都是这个孩子一个人来看她的母亲。
一个植物人的护理和花费还是很高的,她一个孩子也没有办法接回家住,只能放在医院。
高昂的费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最主要的是完全看不见的希望。
如今,倒是真的解脱了。
医生拍拍她的肩,摇着头走了。
姜沉沉站在她身边,看着那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的人,她木然呆滞的眸子更如失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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