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是他想的话,须臾之间便可突破,但是在谢无忧的心中总感觉还差一点,虽然谢无忧身怀天剑剑意,但是那更多的像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而非谢无忧自己想走的路,经过了书院的诸多书籍以及此世最为玄妙的七卷天书之后,谢无忧不再如以前一般对其余事物一无所知。
他此刻能够掌握令无数剑客痴迷的无上剑意,无论是南晋剑阁的剑圣柳白的大河剑意,还是君陌练过的,传承自夫子的师弟,一代剑道天骄柯浩然的浩然剑意,若是谢无忧想的话都能够掌握,但是偏偏谢无忧不愿,即是因为不愿拾人牙慧,也是因为想不通究竟差了哪一点的谢无忧不愿如此‘草草破境’。
他起身走到屋外,中年道人仍旧手拿扫帚扫着这院中的落叶,谢无忧再次对中年道人行了一礼,不管知守观是出于何种的目的让他观看天书,但是天书对于他而言确实有很大的帮助,所以中年道人也没有避让,坦然受了谢无忧这一礼。
谢无忧此时并未选择化身为剑离去,而是选择徒步走回长安,他要用这一路的时间还有所见所闻去思考一番,自己所差的究竟是哪一点。
一出知守观的门,谢无忧便看见了叶红鱼,与三个月前相比,此刻的叶红鱼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而叶红鱼一见谢无忧便看出来,此刻的谢无忧与三个月前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三个月前的谢无忧虽然内敛,但是仍旧无法阻挡他那不自主散发出来的剑意,但凡是修行有成的修行者一见谢无忧便知道他是一位剑道好手,但是此刻的谢无忧纵然是站在叶红鱼的面前,叶红鱼也无法将他与三月之前相联系起来。
这无疑更让叶红鱼震撼,要知道剑道修行到了极境,即使再厉害的修行者也不过只是简单的掩盖自身的锋芒,决然不像谢无忧这般,哪怕是一柄普通的铁剑也比他要‘耀眼’许多。
见到叶红鱼,谢无忧也想起的了一件事,于是开口问道:“叶红鱼,能够告诉我,你为何练剑吗?”
叶红鱼一愣,她不知道谢无忧为何会向她问这样一个问题,“想要练剑便练剑了,那来那么多的为什么。”
谢无忧赞叹一声道,“果然够纯粹。”说罢便从叶红鱼的身侧经过离去。
叶红鱼没有拦住谢无忧,本身她来知守观也只是为了看谢无忧这三月以来究竟有何等的进步,但是没想到的是,短短三月的时间,谢无忧便走到了这世间九成九的修行者都走不到的高度。
叶红鱼的心中短暂出现一丝挫败感,但是很快又被心中的好胜心给掩盖。
谢无忧下了西陵之后,便一路向长安走去,一路之上,虽然西陵骑兵也有些欺压百姓的事情出现,但是生活在西陵地界的人们的生活还是过得去了,直到谢无忧走出西陵的庇护范围之后,时不时的地痞流氓,山贼强盗出现,让谢无忧发现,这个世界其实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的好。
他之前所见的那些,都是源于大唐强大的国力,所以自渭城向长安的一路并未见到如此场景,只是这还不是让谢无忧感到难受的,让他难受的是在路上遇到了一户供奉佛的百姓。
那将全部的希望寄托于佛陀之上,将此时所受的苦难理所当然的认知为前世所种下的孽障,虔诚的供奉着案牍之上的佛,以今生的苦难祈求来世的福报。
回想起在书籍当中所看到的月轮国,以及那悬空寺下的佛徒信众,不知是否比眼前所见更加‘疯狂’,想到这里,谢无忧隐隐感受到了心中所缺之意,但是很快又消失,谢无忧继续向前,手中的剑也不停,就这样一路挥剑一路向长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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