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件是,老慕头有了消息,消息在信封中,他让我转给你。他说,除了情报外,他还偷着照了几张照片。”说着,韩树伟将一个大信封递给了沈千舟。
沈千舟打开信封,除了几张信纸外,的确有几张照片。
信纸上内容,除了每天樱花和服商行进出人员记录以外,还有老慕头对樱花和服商行的个人判断,上面写着:
“团长,经过十多天的监视,能够确定樱花和服商行就是日本人的特务机关。
首先,一家和服店却经常进出身穿军装的军官,不仅这样,更让人奇怪的,还有身穿日本陆军服装的军官出入;里面的长工,通过言行举止观察,能判断出来都是日本士兵装扮的;还有,经常有日本领事馆官员在那里进出。
由此可见,这个樱花和服商行不仅是日本情报机关,而且级别还不低。
另外,通过观察,能够断定这个情报机关的负责人是个日本女军官。本想拍摄到她的相貌,只是这个女军官警惕性极高,只照到几张背影。”
看过老慕头的信,沈千舟拿起了照片。
因为距离很远,照得并不清楚,加上还是背影,根本看不清这个女军官的体貌特征。
可不知为什么,看过照片之后,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了沈千舟的心头,总觉得这个背影好像在哪见过,可又想不起究竟是在哪。
“这背影,怎么这么熟悉?”沈千舟心中默念道。
想到韩树伟还在办公桌前站着,沈千舟道:“老韩,那个日本情报军官不见了,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回日本了,要么出去执行任务。只有这两种情况,才会一个多星期见不到他。即便看不到这个负责人,其他人的进出,我们也要做记录,记的多了,总是能捋出线索来。”
“团长,我知道,我会嘱咐那好的同志盯紧的。还有一件事,我向你汇报一下。”
“老韩,什么事?”
“最近,日本到上海客轮上的青壮年又开始增多了。不过这一回日本人并没有刻意隐瞒,乘客与船舶公司登记身份也能对得上。”
“有没有派人去查,这些人来上海都做什么?”沈千舟问道。
“查了,这些青壮年来上海大多是到日本人掌控的码头做长工。”
听到韩树伟的话,沈千舟思量起来。
派这么多的青壮年到码头,日本海军一定是要有什么动作了。为了保密,很有可能会将以前码头的长工替换掉。那之前这些长工,多少应该能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里,沈千舟问道:
“老韩,日本人控制的几个码头,以前的长工是哪个青帮派的?”
“是吴千愁的人。
天地帮的吴三爷在日本人那吃得最开,这几个码头以前的长工大多也是天地帮的人。”韩树伟道。
“天地帮,是在我们保安四团的辖区么?”沈千舟问道。
“是,就在我们的辖区。”
“看来,我要去会会这个吴千愁了。”沈千舟靠了靠椅背,道。
韩树伟离开后,沈千舟又拿起老慕头拍的照片,看了又看。
照片上每一个细节,沈千舟都看得仔仔细细,可照片上的女子实在太过模糊,看了几遍后,也看不出什么,只能作罢。
这时,勤务兵来报,保安四团总务科科长贾贵阳来见。
沈千舟收拾照片和信件后,让贾贵阳进到办公室。
保安四团的四百名官兵,除了从独立师抽调三百名之外,其余一百名是从上海各个警署抽调来的。之所以抽调来这些警员,为的是一旦与日本人发生冲突,可以拿这些警员证明,保安四团确实不是正规军队,只是地方武装。
这些警员没有什么作战经验,所以大多安排在后勤岗位,负责保安四团的后勤保障工作。贾贵阳是这些警员中,警衔最高的,到了保安四团担任总务科科长。
给沈千舟的第一印象,贾贵阳为人沉稳,做事有条不紊。
不过,十年的潜伏,令沈千舟有了异乎常人的洞察力。他能确定,这个贾贵阳绝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见贾贵阳进到屋中,沈千舟问道:“贾科长,找我什么事?”
与保安四团其他官兵不同,贾贵阳身材明显要臃肿一些,看起来以前也是个养尊处优的警官,站姿也不像其他人那么标准。
“团长,是这样。已经是四月中旬了,可三月份的薪水还没有拨付,我向警备司令部催了几遍,始终没有明确答复。团里的兄弟们开始有怨言了。”贾贵阳道。
“贾科长,保安四团的官兵,从独立师抽调来的,军饷在独立师开,其他一百名各处抽调来的警员在警备司令部开。半年来,警备司令部从来没有拖欠过军饷,这一次是什么原因?”沈千舟不解道。
“团长,我打听了警备司令部里面的熟人,听他的意思是我们扣押了上海军统站的人,上海军统站告到了警备司令部。军统的人都不好惹,警备司令部的意思让我们是把这件处理好,再拨付这些警员的薪水。”贾贵阳道。
“这么大的事,警备司令部为什么不跟我说?”沈千舟目光如炬盯着贾贵阳,厉声问道。
听了沈千舟的话,贾贵阳犹豫片刻道:“这个……可能向军统服软,长官们不好开口吧。”
“一群怂包!”沈千舟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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