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伯安拉了拉车铭的官服:“车大人,钦差问你的话呢。”
什么?钦差问话?
车铭看着面无表情的八爷,心头一跳,赶紧掩饰:“回八爷,方才属下心系灾民,所以一时走神,请八爷责罚!”
好家伙,原来卖呆去了。
八爷心想,难怪学的时候,老师最讨厌课开小差的同学,他们挂在嘴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在面讲,你在下面开小差,就是不尊重我。
然后轻则罚站,重则拎出来丢到教室外面去罚站。
小车同学,你不尊重我,那就站起来当猴吧。
八爷看着车铭,笑了。
“车大人爱民如子,本钦差欣慰不已。就是不知道车大人关心的,是女灾民,还是男灾民?”
车铭下意识就答:“自然是女——呃灾民嗷嗷待哺,哪里还有心思去分男女。八爷您为何有此一问?”
八爷还准备继续戏耍他一会,旁边坐着的“小诸葛”忍不住了,十爷脾气火爆,一拍案桌:“狗儿的!还在狡辩!你派出去买女人的管家都被八哥抓起来了!”
八爷余光瞥了一下十爷的手,心想小老弟你的皮可真厚实,这大堂的案桌,我拿惊堂木拍下去都震得手酸,你直接手拍,眼皮都不眨一下。
“带来吧。”
衙役们把管家锁拿堂。管家一路连滚带爬,看到往日里高高在的诸位大人,都老老实实分列两旁,八爷居中高坐,背后是旭日东升图,堂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他顿时吓破了胆。
没等八爷问话,他就磕头求饶:“我是奉车大人的命令,去买几个年轻女子准备孝敬给钦差大人的!小的瞎了狗眼冒犯了钦差大驾,钦差饶命!老爷饶命!”
车铭眼皮直跳,破口大骂:“贼子!本府每天忙于救济灾民,连茶都没空喝,哪有心思去买女人?你自己下贱,不要赖在我的头!”
管家被他一顿骂,瞬间清醒,马改口:“对!是小人糊涂,小人擅做主张做的事,与老爷无关!”
八爷挥一挥手:“先带下去看管起来。”
衙役们又把管家拖了下去。
车铭扭头看着八爷,汗流浃背。
八爷说:“我是来赈灾的,不是来办案的。他是谁派的,不是谁派的,我不在乎。”
车铭松了一口气。
众官员互相看了一眼,这个钦差似乎很好说话?
也是,传言八爷只在乎人心,不在乎人命,只要咱们折子说他的好话,那他也就不会怪罪了。
这趟钦差,八爷只想捞名,那咱们给他名不就完了。
只要他不大动干戈就好。
“只是这种事若传了出去,灾民会说本钦差赈灾是假,玩女人是真;再给御史们奏朝廷,那本钦差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车大人,你说怎么办?”
车铭语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八爷这是在刁难我,火气大,看来还得给他找女人。
“车大人,我借你一样东西,以安民心,以安君心。不知你肯不肯借?”
“自然肯借!钦差大人尽管开口,只要卑职有的,绝不吝啬!”
“我要借的,是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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