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黑脸少年一闹,一众编外心中已无热血。
他们不会站在李承志的角度着想,只会讽刺李承志虚假的公平。
毕竟只要遇上宋远的不是自己,谁又嫌弃能多出一次轮空的机会呢。
而且,宋远素来好战,人尽皆知,必然不屑与弱者比拼。
能借他手除掉一个强劲的对手,是许多编外乐见其成的事情。
宋远看此情况,果真吼啸一声,撕扯上衣,露出干练的臂膀。
挺身而出道:“大人,我自愿参与比斗!”
李承志满腔怒火,扫了扫宋远,目光又带过叶清。
沉声道:“既然你们觉得不够公平,那我就换个方式,换一个更加公平的方法。”
“我宣布,这第一个入品名额,直接给予宋远。”
此话一出,还未等李承志详细解释,场下一片哗然,纷纷指责不公。
什么天才青年,什么景仰之情,在众人的切身利益面前,都化为过眼云烟,竟不值得他们缓上几息,让李承志把话说完再齐声置否。
叶清沉默着,潜藏在众口铄金之中,为李承志忧心不已。
一传十,十传百,稍有不慎,做不到大部分编外眼中的公平,李承志五年积攒下来的好名声,都将毁于一旦。
毁掉一个好人就是如此容易,哪怕他前一刻还受着万众仰慕,哪怕他做出的决定在旁观者看来已经是相对的最公平。
可经当事者传出去的细节,就将变味了。
愈是情况失控,李承志就愈是冷静。
他不了解前几届的测阶仪式是什么样的“公平”。
在暗箱操作下,是富庶对贫民,是官宦对贫民,还是宗派对贫民。
但只要他接手了,就必须按照他心目中的公平,安安稳稳地进行下去。
李承志略作停顿,避过勃然而起的声浪,又沉声诉道。
“你们其余六十六人,谁自觉能胜过宋远,便可向他挑战。”
“赢,无须再与他人比拼,直接入品。”
“输,还有争夺其余九个名额的机会,宋远同样如此。”
现阶段,法修与武修战力上的区分没那么明显,到了二三阶,同阶的法修方能彻底压制武修。
所以宋远这编外第一武修的名号,同编外第一无所区别。
只是法修的编外们,扯着法武殊途的由头,不愿那么称呼而已。
而武修的编外们,皆被宋远邀战过,不得不承认。
李承志孤傲地立于台中。
周边十几名黄品封魔使,已悄悄跟他拉开了些许距离,隐晦示意台下众人,他们并未参与测阶仪式的规则制定。
将来编排李承志的时候,也不要带上他们。
李承志将修改的规则宣讲完毕。
等候半晌,竟无一人再敢高呼。
宋远几十天前已经入阶,是名副其实的一阶武修。
而台下,入阶之人不过两三,也均落在宋远后面。
宋远又是众所周知的武痴,武技相较修为更强。
这几人自认胜算不多,绝不会登台丢脸,顶多跟着声浪吆喝几声罢了。
李承志刚要开口。
黑脸少年观其神态,观众人情绪,不知存了何种坏心思。
再度挑唆道:“李大人,这第一个被你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保送入品的是宋远,下一个又将是谁?”
“你数次更改测阶仪式的惯例,就为了保自己名下的叶清吗?”
叶清听到自己的名字。
平淡地盯着黑脸少年。
表情淡然的徐步走出。
他早已明了,这火从燃起来的那刻起,就注定要引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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