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秋这才想起来,马上快到清明,不过清明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你爹把我开除族谱了,我还怎么回去?看热闹么?”
许世林吹胡子瞪眼:“你怎么还惦记这事?既然我都来了,那就是把你迁回族谱,都说你是神童,你怎么连这点都不懂?”
“我懂,可我不回去,回去告诉你爹,我不是许家的人。”
许世林猛地一拍桌子,“许世秋,别给你脸不要脸!本少爷来了就是给你最大面子,别不知好歹!”
“牛二,周通!还有你们几个,把他赶出去。对了,别忘了收钱。”许世秋丝毫不客气,几个伙计一听立刻围上来,架起许世林扔出门外,顺手还不忘从他怀里摸出来十个大子儿。
许世林气得哇哇大叫,骨碌从地上爬起,指着许世秋的鼻子骂道:“你个白眼狼,要是没有许家哪有今天的你,想不到你刚刚有了点名气就数典忘祖,忘恩负义,衣冠禽兽”
“给我打!出事了我负责。”
许世林一看他居然来真的,翻身就跑,边跑边喊:“许世秋你给我等着!”
许世秋也没真的想把他怎么着,就是觉得心里不爽,当初许谦信把他开除族谱时多么干脆利索,连族里几个族老都不知道,如今却看着他闯出来偌大的名头,又想把他请回去,这些人可真是风往哪边吹,人就往哪边倒。
此时在许家,族长许谦信正焦虑到头发都快白了,前几日许世杰冰亡,对许家是个打击,谁知道没两天,许世秋作诗的事情又传回来,引起轩然大波。几个族老纷纷质问许谦信为何要把许世秋开除族谱?几个年纪加起来都快五百岁的老头坐在他家里,弄得跟几尊菩萨似的,许谦信苦不堪言。
最后逼得没办法这才让许世林去县城里,把许世秋叫回来,按照许谦信的想法,许世林就代表着许谦信,有他出面那就够了。许世秋有了台阶下,他也保住了面子,皆大欢喜。
几个族老就是不敢找许谦雄理论,才让自己背了锅。当初事情闹得那么大,他们连个屁都没放,如今怎么可能转了性?
许家数代,也就是许世秋家里那一枝出了个大官儿,结果还因为党争被刺配琼州,从此之后一蹶不振,但无论是谁都坚信,许家也只有许世秋所在的三房有可能出个官儿。
这几代人中,就没有一个是读书的料,顶多也就是小时候请个老师开蒙也就罢了。
许谦信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旁边做这个哭哭啼啼的女子,这人就是许世林的生母,她觉得不应该派许世林一个人去,县城距离此地虽然只有一天的路程,中间却不怎么安全。
听着小妾的哭泣,许谦信不由不耐烦,“哭哭哭,就知道哭,有什么用?能把他哭回来还是怎么的?”
“我说了不让他去,你干嘛非要让他去啊?”
“妇人之见!”许谦信袖子重重一甩,“族里那几个老不死的天天来闹,你不烦我还烦呢,让林儿去是做个面子活,堵住那些人的嘴!谁知道那兔崽子怎么就忽然开了窍!”
许谦信的懊恼之意溢于言表,实在是许世秋闹得太大,大家纷纷传言,许世秋乃是文曲星转世,必中进士,说的人多了大家也都信了,整个许家都成了笑柄。
“老爷,老爷!”突然一个仆役哭着喊着进了门,扑倒在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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