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拿到冥想体了吧,我们之前已经讲过了冥想体的分类,大家手上的闭环冥想体就是最基础的冥想体,只有一条形成闭环的魂力流线。”
余行雁左手拿起自己面前的冥想体对着阳光,右手指着里头的金色细线。
“你们看这冥想体里面的金线,它在不断流动,而观想冥想体,其实就是让魂力模拟金线的流动轨迹。”
讲台上余行雁正讲完金线的流动以后,就让学生们开始用魂力开始模仿了。
斐裘看着那金线,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对这金线那么熟悉了。
在他每一次翻车的抽奖之中,那不断闪瞎自己的6X6魔方上流转的金色线条,不就正是这金线嘛。
赔钱抽奖魔方竟然是不知道有多少线的冥想体,原来除了骗氪,这魔方也不是一无是处。
有了魔方冥想体,他当然不会勾勒基础的闭环冥想体,闭上眼睛调出抽卡页面,用精神力引动着魂力顺着魔方上金线的流动运转,斐裘感受到他的魂力就像一团透泰(透明硬质史莱姆),在精神力的拉扯下,缓慢地延展开来。
接下来就是开始勾画了。
……
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有学生还沉浸在冥想体里,余行雁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不要打扰其他同学”,推开门走出了教室。
“斐裘!斐裘!”
高乐洋的右手在斐裘的眼前晃了晃,而后他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他鼻息。
还活着,
“不会吧?你不会睡着了吧?虽然余老师说第一次勾画冥想体会消耗大量的精神力,我也觉得现在挺疲劳的,但也不至于直接睡过去吧。”
从兜里掏出手机,高乐洋打开照相机的自拍功能对着自己的做出的鬼脸和闭着眼的斐裘直接就拍。
“让我来看看拍的怎么样?”
他把手机背过来一看,照片里的自己鬼脸做得还不错,就是斐裘……
“卧槽,斐裘怎么醒了也不说句话!”
斐裘双手顶住太阳穴揉了揉,第一次勾勒冥想体就勾勒复杂的魔方果然是太勉强,即使他已经竭尽全力,把魂力尽可能地拉成细丝也不够游走完魔方的三分之一。
脑子里乱哄哄的,他现在只想闭着眼,什么都不想,放空自己。
“看来是真的累了,平时怎么也要怼我一句,这时候连话也不说。”高乐洋也不自讨没趣,自顾自地趴在桌上玩手机。
……
天水街,又名天水步行街,位于泉市的三环商圈,其原身是泉市还未扩建前的禽牲屠宰市场,每天数以千计的禽牲懵懵懂懂地被人牵着交到新主人的手里,而后在一声声或高或低的嘶吼之后,以别样的生命形式,流入泉市的千家万户。
随着城市规划的逐步健全,泉市将市民的食材供应,前往更加偏远的城郊。而天水街原本被血液浸透得发黑的建筑,泉市城市规划局的大手一挥,全部拆除,连同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断被血液浸染又洗刷的青岩地板,也被掘了起来,打包运走。
原本的天水街已经再也找不到痕迹,现代化的钢筋水泥是新鲜的血液,填补了天水街空洞的脉搏。原本的肉类专门研究学者们有的顺着供应链的迁徙,到城郊另起炉灶,另一部分凭借着原先对肉类的造诣,转行研究起了美食,从供应链的上一环,跳入了下一环。
一个闪烁着霓虹灯的招牌发散着和整条步行街与众不同的招摇气息,灯下,高乐洋穿着印花花里胡哨的宽大卫衣,卫衣下是一条垮裤,七彩变换的灯光打在他的黄毛上,像是给他不断地更换着帽子。
斐裘看见他的时候,他头上刚好是环保的绿色。
穿过人流,高乐洋向斐裘挥动着手臂,“约你出来一次真不容易,我可告诉你,今天的去吃的这家馄饨可刚开没两个月,就在天水街打出了招牌,全部馄饨都是现做现煮,他家还有专门的表演节目,这个你等等就知道。”
“你之前约的什么你不清楚?什么三更半夜和二班女生的鬼屋联谊,什么和二班男生的电影院一日游。”
神经细胞突触没点问题都绕不出这么神秘的脑回路。
“啊哈哈,没事,今天这家馄饨店的保留节目绝对让你眼界大开!”
高乐洋朝着斐裘拿着一张纸条晃了晃,是一张排号票,“赶快跟我走,再不快点要是过号了,今天就吃不上了。”
高乐洋和斐裘并排走着,带着斐裘在天水街左拐右绕,天水街本来就是分岔极多的步行街,动脉一样的入口内,攒动的人头,细胞一样,扩散入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
不多久,斐裘求看到一个巷子里,食客众多排成一排,从巷子里排到了巷子外。
“看到这些人了没有,他们都是排队取号的,哥哥我有远见吧,早早来拿了号码牌。”高乐洋把那张号码纸放在嘴边,亲了一口,脸上满是得瑟。
“是是是,你真棒。为你点赞,需要小红花吗?”
和高乐洋做同桌也有小半个月了,应付得瑟的高乐洋他也算是得心应手。
顺着队列的方向,两人很快就走到了馄饨店的门口,前面还有两桌客人仍在等待,他们就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馄饨店的招牌崭新,“美人馄饨”四个字在高高挂在店铺的门楹上。浓厚里带着鲜甜的高汤香气,源源不断地从店里飘出来,斐裘舔了舔嘴唇,有点饿了。
等待的时间不算太久,斐裘和高乐洋在店内的一个小角落落了坐,正对着店里的开放式厨房。
点了两份鸡肉馄饨。
“我们这位置应该是店里最好的位置了,等等你可得认真看了。美人馄饨可是真正的现点现做。”
还没等斐裘回过神来,厨房对着斐裘他们这桌的案台上,一个小麦色皮肤,眉毛浓密,棱角分明的青年提着一只已经放过血的去过毛的鸡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把鸡放在案板上。
青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根檀香,点燃,插在一旁的香台上,沉重的香烟气裹着浓郁的血腥酝酿成一股奇异的恶臭往两人这里飘来。
高乐洋捂着鼻子,眼睛里闪过恶作剧成功的调皮,瓮声瓮气,
“没事的,这是师傅的仪式感,很快就会散去。”
斐裘也捂住口鼻,视线里青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铁剑,他右手持剑,左手猛一拍案板,整鸡腾空而起。青年闭上双眼,持剑的右手舞动,剑影重重,快到斐裘捕捉不到痕迹。
眨眼间,整鸡落回案板,青年收剑,习惯性地把剑背在身后,郑重地模样不似庖厨。收回了剑,青年的手往案板上的整鸡一抹,一张完美无损的鸡皮出现在他的手里。
“好!”高乐洋的喝彩声,带动了其他食客,一声声叫好,让青年脸上露出了笑意。接着他提起整鸡的脊骨,轻轻一抖,一块块鸡肉滑落到案板上,他再放下鸡骨的时候,案板上鸡肉,鸡骨,鸡皮完美分离。
早在一旁等候的厨师阿姨接过案板,鸡骨入汤,鸡皮做皮冻,鸡肉搅泥,薄薄的馄饨皮一包,往老汤里煮到漂起,一勺馄饨一勺汤一点葱花几缕蛋丝,一碗馄饨做好。
青年向着食客们鞠了一躬,云淡风轻地走进了厨房后用帘子隔开的休息区域,仿佛他分离的不是鸡的皮肉骨,而是什么珍贵的艺术品。
斐裘已经看呆了,这难道是什么以整鸡为灵感的行为艺术么?
这一手分鸡的技术,还有青年拿出铁剑时分明用的是瞬卡术,年纪轻轻的黄金卡师馄饨店分鸡?
这家馄饨店是这青年家里开的?不像啊,当卡师不比开馄饨店赚钱。
难道店老板有个如花似玉的适龄女青年?斐裘看了看对自己笑得和蔼的厨娘大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斐裘和着鸡汤吃了一口馄饨,皮薄,肉鲜,搭配醇厚的鸡汤,尝起来竟然是美味无比。
把心里的猜测抛之脑后,我斐裘能知道些什么呢?我就是个吃馄饨高中生而已。
“不错吧?这馄饨我可不是乱推荐的。”高乐洋抬起埋在汤碗里的头,满头大汗,大夏天穿着卫衣吃热馄饨,可不得热得慌。
胡乱点了点头,斐裘打算吃完马上就走,这黄金卡师做庖子的馄饨店水还不知道有多深。
“行,以后我们再来!”高乐洋拍了拍胸口,举起手,“阿姨再来一碗!”
今天心情好,可不得多吃点庆祝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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