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人。
然而哪怕是在立小川村那边,之前都能听到夜晚时刻从一条家这边传来的如同野兽般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吼之声。
那声音,就像是在地狱深处诅咒着人间的恶鬼、亦或者在召集同伴想要撕碎人类的狼王一般——若非一条家在这边的威望足够高,保不准村民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没有办法,最终一条家也只能将他绑了起来。
通过输液的形式将麻醉药连同营养剂一起送入他的体内,每天除了隔一段时间就由仆人进行肌肉按摩以及翻身之外,便是在医生轮流的看护之下被死死绑在病床上。
他们能做的,仅有这些。
这已经不是‘科学’能够解决的事情。
无奈地在将爱子囚禁于此之后,从医学方面完全得不到一丝帮助的一条哀便是将希望寄托于一些‘不科学’的方向——所以不过数天时间,他们这十位精挑细选而来的‘清洁工’便是站到了这里。
“医生已经提前去除麻醉药的成分,算着时间少爷应该也差不多快要恢复清醒,而和少爷有关的仆人全都在这里,可能有所关系的朋友等人虽没有全部邀请过来,但已经通过学校让他们时刻保持通信,一些相关的人际关系和最近的口供也都在这里,就算想要求证讯问也可以立即打电话质问。”
房间相当的大,就算站了这么多的人也一点不拥挤。
小野咲太向众人说着一条家的准备。
人力物力财力都一应具全,不论有用没用都先准备齐全——他们要的仅有结果。
无论是为线索或者手段付出多少金钱都无所谓,只要结果能成就全都无所谓。
“放心,有我在的话,一条少爷肯定一会就能恢复正常!”
一名手中拿着蜡烛浑身挂着各种乱七八糟装饰,看上去有点涩谷系风的黑皮大妈在用力地表现着自己。
“有我的引渡,他的灵魂会平稳归来的。”
另一名看上去就知道有外国血统的三十来岁金发女人手握一叠背面纹路繁杂的塔罗牌在不断洗切着。
在那位‘猛男’之前的表现之下,这些人也全都打了鸡血般地自我表现着。
···就像是在雌性面前开屏的雄孔雀一样。
乱糟糟的。
看了一眼病床上眼皮闭着一直乱跳,身体一蹦一蹦像是已经快要醒过来的小子,躲到一旁的绯村一心找个了角落靠着,随手拿起一边那等同于口供的小本本像看小说一般扫着,同时静观这像闹剧般的场面。
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法开始行动。
透过水晶球看着病人的、点燃蜡烛放在床前伸手在上方动来动去的、将不知道什么动物心脏放在地上捅上一刀扭转着进行献祭的、划伤自己手臂纹身混入病人鲜血涂抹到原始风味小木偶上的、拿着一只黑猫在房间走来走去的···
“原来如此,这些人都是电视杂志上有名的神婆或者灵媒那些么。”
继口供之后绯村一心翻动着仆人顺手找来放在家宅里的杂志报纸,又从她手中接过解渴的饮料,道了一声谢。
“谢谢。”
从这位看上去也就才二十多的女仆人口中他才得知,他们这些人居然都是小野管家从电视杂志上找到线索联系来的——都是有名的家伙。
处理了几个地区深夜出现可疑声响建筑的事件而声名大噪上了报纸的和尚、可以测算人接下来运势而被八卦杂志报道的神婆、外国而来定居日本多年能够通灵让人联络逝去亲人在电视节目里大放异彩的女巫、能够通过黑猫作为媒介感知人体健康与否而被深夜节目报道的灵媒师···不一而足,全是些普通人有所耳闻的家伙。
换做绯村一心现在同年代的女生,如果关注这方面稍多点的话,可能之前晚宴一眼就能全部认出来。
···他不是现役八卦JK可真抱歉了啊。
“也就是说,在场也就你和我是‘无名之辈’了。”
对另外八个人相关名字之类的事情都已经有所了解了,看着他们围着病床做着各种各样像跳大神的动作,在角落中的绯村一心斜过头来瞧了一眼那看起来和他外表也就差不多年龄大小的小妹妹。
和这些在多媒体中出名的各种灵能者相比,由网页为媒介而来的他可谓是垫底的——而比他还要惨的,则是旁边这个连仆人们都也不知道怎么入选过来的少女。
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啊,你是在和我说话么?”
被搭话了好一会,低着头不知道在看地板还是看着自己脚的少女才反应过来绯村一心刚才是在对自己说的,转过头来眼睛眯着相当迷惑中又带着慌乱。
“啊,对不起,还没自我介绍。”
少女不知所措中又带着点天然呆,自说自话地向他鞠躬低了低头,居然真的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你好,我叫马铃儿。”
“···天朝人?”
听到这名字发音,绯村一心霎时间就反应了过来对方的出身,同时因为那不算熟练的日语发音也算是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沉默寡言的样子。
这两天是怎么的了,平日里甚少碰到,这一下子却就接触到了两拨天朝人。
他脑子里的记忆都有点躁动了。
“诶?你也是天朝人么?”
因为绯村一心反问用的是十分标准的普通话,马铃儿也愣了一下,然后脸上有点开心的样子,就连身体都不自觉地靠近了一点过来。
在陌生的地方听到熟悉的语言,哪怕是不认识的人也会莫名有种触动。
也无外乎他乡遇故知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
“嗯···你就当算是半个吧。”
绯村一心将一边刚才仆人端上来的果汁饮料递过去一杯,一边补上自我介绍。
“你称呼我为‘神净’吧。”
虽然算是独狼驱魔师,但实际他并不排斥和他人合作。
虽说雇主价格很高、也还未亲眼看到脏东西的级别,甚至连这些人是不是真材实料都不清楚,然而与人打好关系总归不算坏事,毕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当然,其余这些家伙一脸被抢生意的司马脸,他也不至于上去热脸贴冷屁股。
现在说起来他实际什么都没做就因为年龄外表就被鄙夷孤立的情况下,唯一能搭个话的也就这个小妹妹了。
“神净···先生?”
有点怯生生的,但打过招呼后马铃儿还是和绯村一心慢慢聊起来了。
因为没有太多防备,她的信息一下就被套了出来。
她是港岛人,来日本是来留学,因为家里人的同学的关系而被邀请来到一条家···并且就和绯村一心猜的那样,之所以怯生生又不敢开口是因为日语不过关,不仅一些高深词汇似懂不懂,就连普通用语说起来都磕磕绊绊的需要加强。
和绯村一心用天朝话聊着话的,一直紧张的她也逐渐放松了一点,脸上僵硬的表情明显柔和了下来。
“嘭!!!”
不过就在这边没有热火朝天也算是熟络地聊着的时候,房间中央那病床边上却是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动静,让人下意识绷紧身体地朝那边看过去。
“啪!”
禅杖‘哐当’地重重落于地上,只见那之前鼻子都快翘上天的胖和尚却是从病床边径直飞撞到一侧的墙壁上,发出巨大震声情况下脸色猛然一阵潮红,闷咳一声地鼻子里鲜血就直接冲了出来,滑落在地上显得相当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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