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咱九中没有他的信号。怕是外校的。”
“吴新波,跟掐了腚的知了似的,自习老往外溜的那位。高挽裤腿,口吐小曲。我亲切地称他为‘吴皮子’,我的老同学。”吴若水刚小睡了一阵,听到有人问吴新波,马上进行解答。
“你是几中的?”看着同桌不像九中的,吴若水问。
“俺是十三中的。”同桌颇有些怕生。
“十三中在哪儿?真没听说过。”吴若水作为九中的复读生,大有主人的感觉。
“在槐树岭。去年打了筒,今年只考上一个专科。”同桌说,“我叫卢迪霞。”
“啥,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提辖?久仰久仰。”吴若水一拱手。
“不是鲁提辖,是卢迪霞,彩霞的霞。”卢迪霞赶紧解释。
“不好意思,把你当成鲁达鲁智深了。敢情是彩霞满天飞。”吴若水说。
俩人算是认识了。但是吴若水却发现,刘武和李洪发没来,难不成这俩小子还有其他想法,还是去别的学校复习了。不够意思,不来母校复习,也不说一声。
这个时候来学校,根本没有心思学习。学校把这些复习生赶紧拢过来,也是怕被其他挖走。毕竟除了一中,其他高中的高考升学率全值着复习班。复习生的孬好决定一个学校的知名度,也决定一个学校领导的升迁。
一天的时间,吴若水已同前后左右混熟,前边范进忠,后边唐大通,同学的平方卢波涛在其左。还有一位同学,相当文静。
“那位是谁?”吴若水问同桌。
“叫猴哥,侯一山,我们十三中的。”卢迪霞说,“本来学习不孬,高考前他大哥在家里闹事,把父亲打得住了院,影响猴哥考试,否则,猴哥最差也能考上一个专科。唉,只好再搭上一年了。”
“老头子上树,悬之又悬。还有这事?”把自己的父亲打得住了院,也够新鲜的。
离高考还早着呢,现在哪有复习的心绪,先把学习凉在一边,好多同学不太熟,大家便相互认识。
“俺那儿,一年差不多能收一袋子小麦,天一旱就直好干瞪眼,除去考学,别的无出路。就是再复习一年,俺也要考上!俺那里忒落后了,村里的人生怕有谁考上大学。”卢迪霞说起自己的村庄就生厌,就来气。
“嗯,咱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考学吗?使使劲,叫那些人瞧瞧。”吴若水握了握卢迪霞的手。自己村里的人也是一个心态,自己考不上,还生怕别人考上。
“喂,你捣鼓几年了?”吴新波直接问唐大通。
“你看像捣鼓了几年的?”这么直接地问,唐大通有些不高兴。
“这个事情小来玩,我看看啊,不是两年就是三年,估计当个三朝元老也差不多。”吴新波不吃这一套,“都老中医了,别跟咱来这偏方。老师都说了,大凡到这里来的,不是和尚就是秃子。差别也就是头上有几个疤瘌罢了。来都来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唐大通也笑了:“唉,怪不得人家叫你‘吴皮子’。”
吴若水坐不住,跑到薛丽平跟前坐下。现在薛丽平自己单桌。
“好啊,丽丽,你们这班干部也是连任吗?”吴若水,“现在成团头了,以后你可得罩着咱哥们点。”
薛丽平精神头也不太高,回来复习能像吴新波那样心态的不多。老师说的话,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但想过这个槛太难了。
“你可别取笑了,谁愿意干这个活。咱是来考学的,当这个差事,只能耽误学习。你想干,我现在就让给你。”薛丽平真的不想干这个活。
“别,我找人算过卦,我没有当官的命。”吴若水赶紧摆手,“丽丽,刘武怎么没来?”
“可能是没凑够复习费吧。现在不交复习费不让来上学,这次学校要玩牢稳的。”薛丽平叹了口气,“我这三百块钱借了三家才凑全,真不容易。”
“老头子上树,悬之又悬。丽丽,得给刘武想个办法,他要是不回来复习,真就成三十八条了。”吴若水说。
“你就别操那个闲心了,自己还治不明白前程如何,倒关心起别人来了。”薛丽平打一个呵欠,就跟上大烟瘾似的。
吴若水站起来,很是无聊。
“一瓢,你也回来了?”有人突然在背后拍了吴若水一巴掌。
吴若水一回头,“咦,炉皮子,你怎么也回来了?”
卢波涛,同学们戏称“炉皮子”,其父是九中驻地马庄镇镇长。
卢波涛问:“你们能回来,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吴若水说:“板凳子当柴烧,吓得床也怕。完了,完了,你一回来,不知哪个女生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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