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充足粮饷,也就用不着冒险抄家了,自己的首饰也就不用拿去典当。
她先埋怨着,又询问:“老爷伤势如何了?”
“请了昊天宫的李道长医治,已是无碍。”
胡继升坐在太师椅上,孙子、孙女凑上来给他脱靴,孙女带走出汗腥臭的靴袜,孙子蹲坐着给他用热水洗脚,胡继升就说:“孙高阳也没做错什么,我巡按真定本是给他压阵。可奈何真定儿郎视我为父母,我实不忍心把他们交给庸才。”
“老爷你还给他说好话,咱本是颐养天年的年纪,何必搅合这浑水?老爷是念在旧谊才为他孙高阳出力,人家孙先生不去蓟辽自有孙先生的顾虑,孙先生看中老爷也就有孙先生的理由。孙高阳不思反省,先逼走徐侍读,现在又想用人家教出来的弟子,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胡夫人握着蒲扇轻轻给胡继升扇风:“孙高阳还不如老爷营里的儿郎忠厚,老爷对他们好,他们也念老爷的好。今日城里都说老爷爱兵如子,见老爷受伤,儿郎们一拥而上屠了妖匪满门,实在是大快人心!”
胡继升还是摇头:“孙高阳不是那种器量狭小之人,他不高兴必然是真的,但绝做不出授意职司扣发粮饷的事情。就算有,也只是想让我知道厉害,谁也没想到山东会猝然生乱,还被隔断漕运。现在九边处处嗷嗷待哺,他就是想给真定钱粮也拿不出一粒米来。”
他说着头往后仰枕在椅背上,目光痴痴望着梁柱:“唉,也不知营中大好儿郎此去山东能回来几人?”
宦海浮沉近三十年,哪有不贪的道理?
只是岁数大了n也就寡淡了,就任真定以来是抱着帮忙的心思来的,无欲则刚又手握生杀大权,反倒做了许多好事,官声优良。
孙承宗给他一个车营新军的编制,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练。
结果真定俊杰争相入伍,被自己官声所动,被自己魅力折服,隐隐间就连自己都被感动了。
真定儿郎视自己为父祖,愿意把性命托付给自己,自己哪能轻易挥霍?
真定兵能不能打?
浑河血战已经得到了证明,参战的有秦良玉兄弟秦邦彦率领的一营白杆兵,还有戚继光族子戚金随同的浙军一营。
戚金调入这支浙军时,职务是真定游击,去时带了三百真定兵。浙军一营就是这么构成的,你参将带五百,我游击凑三百,凑了一营熟悉南军、戚家军战法的军队。
戚金阵亡,真定三百儿郎也多战死在浑河南岸。
在真定试着编训车营,还不是看上了戚金留在这里的旧部?
结果呢,九边抚恤问题没有落实,真定这里也没有落实到位,那批戚金手把手教出来的内丁宁愿去巡检司混,也不远继续来车营升官发财。
至于其他各地的戚家军余脉、旧部,也随着浑河血战烟消云散。
不是他们死绝了,而是对朝廷彻底死心。
自蓟镇三协从朝鲜战场归来,战功奖赏被恶意延迟,在蓟镇石门被哄骗s栽赃为谋乱的那一刻起,戚家军一脉就和九边将门不死不休彻底决裂了。
已然决裂,那九边将门自然竭力打击戚家军余脉,及一切主张戚氏战法的后继者。
原因无他,戚氏战法推广后,还要哪门子将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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