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锉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呼?专气致柔,能如婴儿呼?涤除玄鉴,能无疵呼?”
“致虚极,守静笃......”
那世,陈健伟读过《道德经》,而且读过很多遍,但受注解的影响太大,今晚看到没有注解的《道德经》,将几句话在脑海里反复思量,倒有另一番心得,感觉自己隐隐抓到点什么。
今天的电子厂很热闹,因为厂领导决定在5月下旬召开职工运动会,具体日期以场地确定后为准。而取得比赛前三名的选手,还有可能参加9月末的长林市电子系统组织的秋季运动会。
今天可以报名,年轻人纷纷想着自己的长项,于是电子技校的开始聚在一起。“我是练长跑出身的,我报5000米。”一个身高不到1米7、体型有些偏瘦的青年说。大家纷纷点头。“那么你呢?”“我当然是100米短跑了,我的成绩可是11秒5啊。”“我跑800米,最累的,看谁能跑过我。”......张欣碰碰陈茹说:“咱俩还是那两项?”当然,陈茹肯定。
汽车队很尴尬,说是隶属于厂办吧,老陶头坚决不干,因为那是二线,直接影响到奖金的。隶属于某个分厂,其他分厂也不干,于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独立着。可现在出现了一个问题,汽车队的平均年龄在45岁以上,没人报名参加运动会也就罢了,陈健伟的出现让老陶头那颗冷静的心开始火热起来。
这不,他刚跟厂办主任吵了一架,气哼哼地回来了。“陶老大,什么情况?”面包车司机刘尚林问道,其他几名老车油子转头看过去。“气死我了,李美凤那个丫崽子竟然说我们车队只有健伟一个人报名,不能自成一队,要与他们联合才行。”
“李主任可都40多了,你怎么还喊她丫崽子?”说话的是小车司机姚大志。“你就知道拍领导马屁。”卡车司机杜海嘲讽。厂办主任李美凤是一把厂长徐铎的妻子。“行了、行了,陶老大愿意喊什么就喊什么,你们操什么心。”大客车司机刘立武出言阻止俩人即将开始的火并。
“陶老大一定有办法解决的,是吧?”刘尚林除了开车号称60迈外,还是很有头脑的。“嘿嘿,当然,那丫崽子跟我讲原则,这不进套了。”陶老头挺得意。“怎么定的?”众人齐声问道。“以他们厂办的名义参加比赛,三项全拿第一名,成绩算我汽车队的,不能,单个成绩算她厂办的。怎么样,我老头子够聪明吧?”
“呵、呵,陶老大...嗯,干活干活。”刘立武招呼一声,大家四散而去,“开玩笑,陈健伟报了100米、800米、5000米,短中长跑涵盖了,全拿第一?呵呵、还是干活吧。”“嘿嘿...”老陶头也在暗笑,“你们这些家伙,还是不了解老陈家那几个小子,不争第一,他们是不会干的。”
陈振迈着轻快的步伐从财务科走出来,心里很高兴,因为他将仓库里的那些破铜烂铁卖出个好价钱,让厂长惊讶半天,并马上通知财务科,奖励他200元华夏币。“这些天没白忙活。”陈振开心地想。
“爸。”一个声音将陈振从暗喜中拽了出来。看看陈健坤,再看看手中的一沓钱,不禁后悔拿到钱后没马上揣进兜里。陈健坤看看父亲犹豫的表情,不禁笑了,轻声说道:“您要给巴州那边邮去?”“嗯,你奶奶身体不好,你二叔来信说缺点药费钱。”
林淑荣和她的5个子女从没见过这个奶奶,那些叔叔、姑姑的也没见过。这个奶奶是父亲的后母,叔叔、姑姑与父亲是同父异母。父亲在11岁时离家出外当童工,16岁参军,朝战爆发后,参加抗美援朝战争,转业后留在边东工作,后与母亲结婚。
巴州来信,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要钱。林淑荣是个很孝顺的人,但一大家子,经济很紧张,有时要陈振跟那边解释解释。陈振总是阵阵有词:“虽是后母,但她也抚养了我三年......”陈振两岁丧母、八岁丧父。
陈健坤听着父亲的话,微微一笑说:“爸,我不会跟妈说的。但您也要留点,别全邮去,下次那边在管您要时,就不用为了钱跟妈吵架了。”“好、好。”陈振边说、边快步离开。陈健坤微微一叹,他知道没用的,父亲一定会把钱一分不少地邮走。
陈健坤来到钳工班,见陈健伟站在窗台边,还有5名青年或站或坐,张绍勇站在屋中间的钻床边振振有词:“我们7个组成电子厂篮球队,我为中锋,肖启元、陈健伟为前锋,曲军、**为后卫,李辉、于长江为替补......”
“为什么我是替补,我比陈健伟大。”于长江有些不乐意了,在张绍勇说完话后,立即发言。“你不服?中午你俩比一场。”张绍勇恶狠狠地瞪了于长江一眼。然后看见陈健坤,呵呵一笑,“师父来了。”
陈健坤走到钻床边,看看大家,缓缓说道:“很抱歉,5月下旬我要考试了,这段时间必须全力复习。篮球队是嘎子张罗成立起来的,他有这个威信,我希望你们在他的带领下,能够打好每一场球。其实,我们就是打野球的,没那么多规矩,弟兄们在一起开开心心就好......”陈健坤的一席话让大家都乐了。
陈健坤临走时问陈健伟:“你报了什么项目?”“100、800、5000。”陈健伟简要地回答。“哦。”陈健坤笑笑走了。张绍勇和肖启元互相看看,肖启元叹口气说:“那我报200米和跳远吧。”肖启元个不高,只有1米69左右,但他的身体非常灵活,弹跳力非常好。“嘿,你又堵我的路,非得逼着我报400米和跳高吗?”张绍勇很不高兴地对肖启元说。他俩都知道,陈健伟报的项目,如果参加,基本上是不可能得第一的。
“哎、知道吗,咱们厂还有一个篮球队呢!”中午吃饭时,食堂里正在用餐的青年相互传递消息。“在哪?”“前院那个场地,我刚才过来时,看他们正在打球。”“一会过去看看?”“好啊,一起去、一起去。”
陈茹优雅地将一勺饭送进嘴里,听见张欣的话不禁微微一笑:“我说姓邢的,你要追女孩,是不是认准一个在追啊?回去想想,想好再来。”
饭后,她俩溜溜达达地随着大家一起到前院那个场地,一个标准的篮球场地内,1名青年嘴里含着哨,不时吹几声,6名青年分成两组,正在激烈对攻,一名高大雄壮的青年专门盯守着一个略显瘦削的少年,那个少年快速地运着球,俩人在不断地移动着,另外四名青年分在两边,相互间的身体都快贴在一起了。
少年突然把球往前一推,篮球欢快地从高大青年张开的胯下跳了出去,少年滑步、一转,越过了高大青年,接球、跳起、投篮,篮球唰地一声,穿过了篮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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