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是制造了一些镜片模具,等熔化后倒入模具一压形状就有了。只是此事想着简单做起来煤气发生炉就忙了好几天,还有煤气含水分,灶具设计,熔液有气泡等难关一道道闯,三个多月又是一年元旦快到才压出第一批成功镜片毛坯。
对此他只能嘘唏不已,这还是加铅试验未做,不然更麻烦。而且他此前提议镜片难磨不如做出从粗到细的成型砂轮来依次磨制的方法获得成功,再生产出畜力磨床,技术上、生产上难关基本都已攻克。扩大生产轻而易举外,成本也是可下降几倍,大规模使用再没有大的障碍,只剩下改进与完善问题。
能抽出大量时间攻关望远镜是秋收后种植冬小麦比较单纯,试验田所剩之事只有保存、分析、统计之类不大要紧或能放一放、缓一下的事,他比较空闲才能如此。
不过辛苦劳动也是有效,望远镜生产虽不急需,忙里偷闲攻克一关也是好的。毕竟有太多关口要攻,破一个少一个,而且这产品少量生产占资金与人力不大。
还有就是相关研究培养人才,为其它产业铺路,如煤气发生炉也不仅为生产望远镜所用,今后玻璃制品生产同样要用上。连今后焦炭生产也是有益,因为大致可确定现有的煤能不能生产焦炭。
望远镜攻关成功已近元旦,沈磊必须去趟胶州城。他去是拜见沐县令与教谕等人,这是算被人庇护总要交些保护费。如小地主们欲告状沐县令不准状,如今年沈家杂项摊派减少许多,属于县令大树底下乘凉,只是不能完全白享受,他必须送礼才可继续享受。
教谕那里好处已经长期交出,但父丧不能参加考试却不是连学也不能上。他不进县学终究要个打招呼,不然引别人不快也犯不着。
连李家也该当面谢过,二家虽然有生意往来,在小地主动向上还是要谢谢他们的提醒。事虽没有漏洞问题不大,也是表示了善意,这也是必须认帐的。所以双方合作该加深外,到了胶州城也该面谢。
仍然是雇船而行,他欲造船一下子实在是无钱进行。虽然开荒时将山上的树木都连根挖出,枝杈与根部烧窑用了,主干都浸在水底半年现在扒皮在晾干可是开荒的是树、荆棘、茅草杂乱生长之地,平均一亩才三四立方木头而已,除去蛀、枯、裂等及材质实在不适应造船之用者,看似开荒不少获得木材却不多。
而且造船木料要干燥,要桐油、要铁钉,这些都要用钱去买。加上买木头备用,请大量工人、买大量工具,加建厂房等等花费不少,他到现在还在备料,船厂只能排在元旦后筹办。
到胶州城沐县令见之先表示了对沈万财之死哀悼,宽慰他还年幼,过几年再参加乡试更好。连钱通判之事也表示实在无能为力,让他受到了惊扰。
这些话一是看在沈磊前途上,一是看在他的礼物面上,这才推心置腹如自家人一般。连到教谕那里也很客气地向他丧父之痛表示哀悼,并主动认为其要管一个大家子事忙,只要自学就行。迟几年参加乡试定能一飞冲天,不然宗师也会抑曲几年,以免年少磨砺不足。
这是教谕将他比之张居正,张居正十三岁就首次参加乡试,受到湖广巡抚顾瞵的阻挠而落榜。故到十六岁才乡试中举人的,而顾之阻挠乃是为磨砺张居正以成大器,非为私怨,所以传为美谈。
对此沈磊只能说文科考试实在是评分标准浮动太厉害,考官主观考量影响很大。所以八股文的范本称之为时文,科考根本是四书五经,但考试成文如服装有时髦岂不是笑话。加考官个人好恶,中举还真是水平与幸运并举的事。
至于教谕将沈磊比之张居正实在是有点太过,人家是真学霸,以沈磊接受小磊的记忆,觉得小三元实在侥幸取胜为主。不过教谕此言也是看好他,兼对他将廪生钱米交他分配,让他沾益不少的讨好之言,不可当真。
沐县令、教谕二地乃是必须烧香之处,各各敷衍加送礼之后算是铺平一年太平。出二处去李家乃是互相帮助的合作关系,真正该去拜访一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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