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磊不知道他是被提堂参加考试这个名目,但他是真成熟遇事不慌。反正不用也不必作弊,在什么地方考无所谓。只是在这场合众目睽睽,保持一定的风度虽不可能加分,也不至于让人看低。
这考试要加分不可能,批卷时虽糊名不大有作弊机会,评定名次却是拆卷后也可以用种种手段抹黑。他不虑胜先虑败,因而进了大堂别出苗头马上谨言慎行,力争不在卷外失分。
准备工作做好上面来了几个红袍官员,以沈磊知识或沈小磊知识对这些''衣冠禽兽''的补子也不大清楚。见他们坐上面知道肯定是主考副考之类官员,至于谁跟谁只知道主考魏振,其他概不知道。
等考官坐定宣布考场纪律时考试用纸随即发下,随后是衙役举着正反都书写考试题目绕行考场。如此举动乃是让考试尽量同时开始,而且题目都是主考亲自书写临时贴上,没有事先泄题的可能。
对如此防范沈磊认为手段上并不过分,只是考试内容与形式越来越死板僵硬才是最大的弊病。其在推出初期对社会上下层流动,聚集全国英杰为国效力方面有积极作用,到现在已经到该非改革不可阶段了。
当然他此时别说对科考提出改革,连参加考试的资格还在别人手上。所以题目出来沈磊只能按照规范,以代圣立言口吻,大言不惭地大发高大上之话语。
沈磊此时不仅言不由衷,其实他的精神也有些恍惚,似乎答卷乃是沈小磊的思维又活过来了一般。只是他旁观着觉得没啥不妥,任由这份如执念之意指挥,直到完卷回客栈。
答完四书题与五经中春秋题等出考场已经不早,由小羊接着陪他回客栈他无思无念,将考试的一切都弃出记忆之外。只是放肚大吃,让另六个同样参考此时患得患失的同人惊为异人。
其实此时木已成舟反悔不得,还要患得患失岂不是自寻烦恼。沈磊今天乃如被沈小磊执念主导了,就是考砸了他也认了。毕竟这身体是他的,何况他觉得没什么不妥等出考场还对考试追悔什么。
次日没有发榜,第三日也只是小羊与同客栈的数人同去看榜。沈磊觉得看榜如看明星,反正那么回事。那场地人挤人挨,他的身体还比较软弱,去挤热闹还不如等消息安逸。
倒是乘着这几天放松心情不读书,他想把隋唐演义多赶出几章是几章,回家没有那么空闲了。他在客栈安坐小羊却是拼命往回奔跑,满头大汗也顾不上擦一下。如此急奔乃是沈磊又是案首,那发榜处引起哄动,那知小三元本人却是不在,他急于将好消息传达并陪沈磊去发榜的贡院门口。
''沈、、、,磊、、、磊弟、、、''
小羊很远就喊人了,但沈磊成为小三元的秀才相公,他一时不知道该称呼什么,沈公子?小磊?弟弟?最后呼了声磊弟还是迟疑未决,不知是否适当。
沈磊在小羊大口喘气进门时还在写隋唐演义,等知道自己又成为案首获得小三元他不禁笑了。这不是他开怀大笑,而是实实在在觉得好笑。因为这小三元可说是他连百分之一功劳也没有,不料荣誉全由他得了。如此一来护身符暂时倒是足够用几年,不知留在沈家的手段起效否。
只是此时不是细细思考此事的时候,不去现场露个面,拜谢一下主考等有点说不过去。于是由小羊陪着沈磊缓步跑到了贡院门口,与一榜中了秀才的人见面寒暄几句,并协商好时间共同去拜望主考之事等。
同客栈的六人聚在一起还不曾离开,望见沈磊的心情是如打翻五味瓶一样复杂。一个小客栈住着人家比自己年幼;比自家有钱;比众人有才。唯独能让自己等人可以聊以**的是沈磊待人和气,以后可以吹吹自己与小三元住同一家客栈参加院试的话题。
俞承业、许三宝二人更是生下了立即去跟隋沈磊的心思,这是他们知道自己在考试中根本走不远,终身能拿个秀才已是极限。倒不如早点跟着前途远大的人为好,只是担心对方会不会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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