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材眉心顿时拧成了一个疙瘩。
……
李家。
缓了缓每日打卡的清晨头疼之后,李可起床洗了把脸,见李父蹲在门口抽烟,便过去问:“爸,你好些没?”
李父回答:“好多了,头已经不晕了,眼也不花了,也不想吐了。这身上啊,原先又冷又痛的,吃不消。这睡一觉起来啊,好多了,都不疼了。”
李可观察了一下父亲黝黑的脸庞,原本泛红的脸色现在也恢复正常了,不会头晕眼花,说明是冲气下降了。身上的冷痛消失,这是营卫调和了,不想吐了,说明是胃气向下降了。
李可也没想到药效居然如此之好,只是一剂药下去,他父亲这些症状就缓解了这么多,不愧是沿用千年的经方啊。
李可顿时放心多了,这证明了他的治疗方案肯定是正确的!
李父抽了口旱烟:“不过啊,早上蹲了半天,还是没能拉出来,但人是舒服多了。”
“好。”李可振奋地点点头:“效不更方,你再接着吃几服药,应该就能好了。”
“行!”这次李父就果断答应了,然后又感叹:“哎呀,这个刘三全是真的拧啊,感觉不比赵焕章差多少了!”
李可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
“当当当当……”铃声响了起来。
李父往外看了一眼,磕了磕烟枪,说:“响铃了,俊,他娘,赶工分嘞!”
李俊和李母磨磨蹭蹭出来了。
见一家人又要干活去了,李可说:“爸,妈,那我……我……”
李母说:“没事,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要是觉得无聊,出去逛逛也行,去乡里看看也可以。”
李父却道:“实在待不住,就去家里的自留地拔拔草。”
李母却拍了一下李父,说:“让知识分子干这事,你咋想的?”
李俊瞥了一眼他哥,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胳膊,说:“要不去挑个水?”
这下子,父母两个人都盯上他了。
“你再说一遍?”李母脸色很不好看了。
“就你哥这瘦胳膊瘦腿的,能去挑水了?你是缺胳膊还是短腿了,不能挑了?”李父也很不高兴。
“我……我……”李俊直呼惹不起,赶紧跑了。
李可也是哭笑不得。
家里人走后,李可在窑洞门口发呆,他还在琢磨昨晚做梦的事情。
要是没有昨晚那道男人的声音的加入,恐怕他还要被梦魇折磨很久。昨晚那道男人的声音,他听得出来,是他父亲的声音。可他父亲的声音怎么会闯入他的梦里啊?又怎么会一个劲儿夸刘三全啊?
至于那道熟悉的女声……是火车上那位乘务员大姐的。
李可皱着眉头,粗看这两人毫无关联,可是细一想,他们全是自己治疗过的病人。难不成只要自己治好病人,就可以借此对抗自己梦魇?
李可觉得有些稀奇了,这是什么情况?哪本医书有这么说过?这不合医理啊。
还有那再一次出现的左季云讲伤寒的课程……
已经出现两次了,最奇怪的是每次他看到哪儿,人家就正好讲到哪儿,他哪里有疑问,人家就正好讲哪里。
还有中医被禁的事件也还在继续发展,为什么他会梦到这个?后面怎么样了?
李可很是疑惑,在家琢磨了一上午,也没什么头绪。吃过午饭之后,李可看了一会儿医书,觉得老在家啃老也不行,总要出去干点活,就决定去自留地拔草。
还没走到就发现路边上坐着个妇女,正用手捂着头,做出一副难受的模样。
李可过去问:“婶子,你咋了?”
那妇女闻言抬头看李可,明显地愣了愣,然后问:“你是……李可?”
“张婶?”李可也认出了对面这个妇女。
“哎。”张婶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想吐,身上难受,心里很烦。”
李可说:“那要不我带你回屋里吧。”
“好。”张二婶答应一声。
李可去搀她,刚一碰到,李可就吃了一惊:“咋这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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