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倔强地摇摇头:“吃点止痛药算球了。”
说罢,李父搓了搓自己的肚子。
李可问:“爸,你肚子难受啊?”
李父倔强地说:“庄稼人嘛,可不是这里痛,那里疼的,算的了甚?”
李可稍稍皱眉,看了一眼李父肚子的地方,说:“我给你揉一下吧。”
说完,李可直接上前去按住了李父胃部,压了下去。
李父顿时一愣,他早不习惯和这么大的儿子亲昵了。
“心下痞硬!”李可眉头一跳,然后顺手再按下腹。
“哎,作甚呢!”李父吓一跳。
“少腹无力……”李可皱紧了眉。
“你咋呼个甚?吓唬谁呢?”李母当时就不乐意了。
李父红着老脸:“我还以为他要掏我裆呢!”
李母骂道:“当谁稀罕呢!”
李俊拉回独轮车,问:“爹,娘,那我是买药去,还是拉水去啊?”
李母说:“当然去买药,还真想让你爹疼死啊?你没见你爹每次疼的浑身冷汗啊?另外拿点钱,去买小块羊血回来,给你爹还有你哥补补。”
李可瞬间扭头,冷汗?
李可似乎隐隐约约抓到了什么,但是又很模糊,就像是隔着窗纸往外看,朦朦胧胧。
李俊见母亲压根没提自己,他问:“那我呢?不用补啊?”
李母说道:“你一个大小伙子,有甚好补的?”
低等公民李俊骂骂咧咧往窑洞里走:“还买个羊血,我再去买二斤人参,熬汤给你们煮羊血喝,全给你们补了。”
“等等……”李可心中陡然一跳,立刻扭头看向了李俊。
只见李俊气的摔门。
“吱……碰……”大门被重重关上。
李可瞳孔骤然变大。
“碰……”很快,大门被撞开。
似乎是有一道亮光在李可眼前浮现,渲白了他的眼前世界。
“伤寒论163条,利下不止,心下痞硬。这条文就点明了数次下之,胃没有不虚的,而胃虚,则出现了心下痞硬的症状。”
渲白的世界里,浮现出了梦境中教室的模样,还有儒雅的左季云老师正在讲解桂枝汤证。
“仲景用桂枝人参汤,就是用人参治疗心下痞硬,从此就可看出。此处之心下痞硬,便是人参证,以人参治胃虚。”左季云微笑。
李可眼中茫然之色稍减,只是小声说:“身疼痛……身疼痛,还有冷汗出,这是表证啊,是表证未解吗?可为何没有表证的脉象啊。”
左季云微笑道:“看第62条,发汗后,身疼痛,脉沉迟者,桂枝加芍药生姜各一两人参三两新加汤主之……若是表证未解,脉象应该出现浮脉,是桂枝汤证。若是无浮脉,反而出现了沉迟脉,那便是桂枝汤加味。”
李可追问:“可是沉迟脉,不是主寒证吗?沉脉主里证,迟脉主寒证。这不是里寒证?”
左季云道:“但见沉迟脉,不可单纯理解为寒。伤血,血少不充于脉,脉自然也会迟了。”
“如伤寒50条所云‘脉浮紧者,法当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迟者,不可发汗。何以知然,以荣气不足,血少故也。’懂了吗?”
李可喃喃自语:“荣气不足,津虚血少,以至身疼,是营血不足……多次峻下之法,伤正而虚,营血不足……由此……”
“我知道了!”眼前白雾散去,李可豁然开朗,立刻回身看着他父母,眼中骤然神定。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营卫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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