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死局。
“皇上,此人其心可诛,断是留不得的。”
李妍雪毫无顾忌的说出这句话,好像马受惊真的不是她做的。
“安平所言不错,张永全,将此人带下去,处以五马分尸之刑罚。”宣元帝宣布。
祝枝枝身形一晃,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被拖下去。
当晚祝枝枝就病倒了,梦话说个不停,脑海中一遍遍的过着惊马那天发生的事情,李妍雪发狠的神色,而五马分尸的那个人被带下去的场景。
“不要……不要啊……不是他做的……真的不是他……”
祝枝枝额头出了大量的汗,整个人陷在梦魇之中,直到身体到了一处温暖的地方,她才如溺水之人摸到了一块浮木,紧紧的抓住不放。
谢棠拿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汗,手拨着她的头发,小心,珍重。
花娘站在床边,将谢棠递过来的帕子接着,又给他一块洗干净的帕子。
“主子,为何非让太子妃看到今日那样一幕,太子妃必然是知道真相的,当真相和错判出现了矛盾,太子妃是受不了的。”
“实际上她今晚就做的很好。”
谢棠揽她在怀里,感觉到祝枝枝颤抖的幅度总算小了一些。
“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谈何保护其他人,她性子单纯,可是单纯的前提是让自己不能陷入危险之中。”
“属下明白。”
谢棠让她把饭放下,然后下去。
“既然醒了就先吃点饭吧,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吃了饭你还能睡会。”
祝枝枝心情低落,伤心的麻木,“我知道他是无辜的,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的指认毫无用处,祝家风雨飘摇,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枝枝,人总是要成长的,在学会保护自己的基础上保护别人,这才是正确的。”
谢棠显然不擅长安慰人,他连安抚人的语气都和平常一般无二。
祝枝枝悲痛难忍,人埋在他怀里,“我知道,可是这样是自私的做法,护己容易,护他难,我本性是自私的。”
“本性不自私的那是仙人,而我们只是普通人,枝枝,想不想出去走走?”谢棠扶着她的肩膀,低头看她。
祝枝枝想了一会,“去哪里啊?”
“去哪里都行。”谢棠看了看外面,一派安静,可是他已经听见了动静,“一会机会就送上门来了,穿好衣服。”
花娘急速的声音传过来,“主子,太子妃,有刺客!”
这时候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大批的黑衣人如潮水一般渐渐逼近行宫,而奇怪的是,被围攻的似乎只有他们这一座行宫,其他的依旧安然无恙。
祝枝枝来不及多想,就被谢棠带着杀了出去。
“杀掉太子!他不配做我们燕朝的太子!”
祝枝枝紧紧的搂着谢棠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谢棠步法诡异,在一群人围攻里面也游刃有余,毫不费力的就摆脱了那帮追杀的人。
可是奇怪的是,谢棠故意留下痕迹让那些人跟过来。
风太大,祝枝枝说话就很大声,“你能甩掉他们啊。”
“要是甩掉,我们怎么离开这里。”谢棠回头,待那些人拉近时,他便又背着祝枝枝朝一个方向走。
两个人的身后火把熊熊燃烧,紧追不舍。
终于跑到了尽头,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上,谢棠停住了,祝枝枝感觉到身后追着的那些人也过来了,哈哈大笑的不绝于耳。
“跑啊,怎么不跑了,谢棠,你暴虐专政,残害忠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谢棠轻笑,视人如蝼蚁,“就凭你们这些人,也能杀死孤?”
“谢棠,临到死头了,竟然还大言不惭,兄弟们,既然他如此猖狂,咱们就送他一程。”
大刀发出森森寒光,逐渐逼近。
谢棠一勾唇,偏头,“枝枝,抱紧了。”
祝枝枝猜到他的念头,“你不会是……!!”
谢棠毫不犹豫的向下跳了下去,风锋利如刀刃,祝枝枝吓得脸色苍白。
几个人追到悬崖边上,“大哥,他们真跳下去了,咱们还追吗?”
“不追了,回去复命。”
……
宣元帝行宫。
宣元帝身着寝衣,下方跪着一黑衣人。
“事情办好了?”
“太子已经跳下了悬崖,此事众位兄弟都看到了。”
“朕知道了,下去吧。”
黑衣人没动,像是犹豫不决,再三考虑,还是开口,“皇上,与太子一同跳下去的还有太子妃。”
啪嗒一声,宣元帝掐断了毛笔,“你没有看错?”
“夜里视线受阻,或许是有可能看错,但是属下是带着人一路从行宫追过去的,那位姑娘从一开始就和太子在一起,身形娇小,是太子妃无疑了。”
张永全示意人退下。
“皇上是担心太子妃影响太子?”
宣元帝平静的道,“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朕倒是不怎么担心,朕担心的是这次太子怎么带着她去。”
“想必是太子妃今天见了如此血腥的一幕,夜里殿下才没有躲开,皇上吩咐的这些人又去了,殿下不想延误正事,便只能将计就计了。”
这是张永全猜测的理由。
宣元帝本也没有怎么在意,“只要不耽误太子取到玉氏卦经和获得长生之法的消息,她的存在就没有影响,就是祝府和林府那边需要交代。”
“这也是意外之事。”张永全说,“现在重要的是回京调兵找回太子和太子妃,总要做做样子的。”
……
祝枝枝是被颠簸醒的,身上腰酸背痛,再看身上的衣服,由锦衣华服完全变成了粗麻布,咯人的很,而且还很痒痒。
“总算醒了,再不醒为夫可就得带着人去医馆找大夫瞧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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