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令下,衙役将二人押解,围观人群从目瞪口呆,至朗声纷讨,语气急转直下。
“两个小女子面相不善,不像是好人。”
“按察使怎么教出这样的女儿,杀人犯啊。”
“验尸之前,府尹大人断定二人有嫌疑,果真鹰眼也。”
唏嘘,嘲讽,一瞬间如潮水涌来,将真相淹了个干净。
直至牢门合上,祝九歌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怎么就下了诏狱。
“这可怎么办,父亲若是知道了,定要发怒的。”祝五歌在逼仄的牢狱中连连哀叹。
九歌伸手握住铁栏,欲要叫来衙役过来问话,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出事了。”
“快快,通知大人,凶犯咬舌自尽了。”
祝五歌瞬间跌坐地上,潮湿稻草霉味冲天,疯也似地往她五脏六腑里钻。
“既然想死,何不找块好坟地,为何偏偏要自首?堂堂京府尹也不可能听信凶手一面之词,就治我们罪,父亲若是听见消息,定会前来救我们的。”祝九歌生来乐观,无论是身在部落,还是面对穿越后的处境。
不过片刻,死亡气息围绕整座地牢,浓郁扑鼻的血腥味久久未散。
嘭!牢门开了又合。
“怎么回事?”京府尹匆匆下了阶梯,腥臭味扑面而来,一天中接受两次“熏陶”,胃部反复运动。
“回大人,凶犯死前并无异常,突然咬舌自尽。”
无异常?京府尹揉了揉眉心,“仵作是否验过?”
“大人,我来了,来了。”
随着一声喘息,仵作挎着工具箱急吼吼出现在门口,京都天干气燥,外衣早已湿透紧紧贴在后背,印出一团深色。
仵作验尸,牢中一片死寂,两只眼睛一个嘴巴挂着皮相,牵扯的心思却是偏了十万八千里。
京府尹往一旁挪了步子,祝九歌抬眼便与他四目相对,虽不懂人情世故,但她能读懂人的眼睛,京府尹眼里有恨意。
“大人。”
仵作适时打断沉寂,京府尹收回眼神,目光落在满嘴鲜血的死者身上,“结果如何?”
“死者身体康健,没有含毒,没有被下药,身上有伤,不过都是些陈年浅疤,确是自杀。”
凶犯留下供词,签字画押后,于狱中咬舌自尽。
“死者家中有一老母亲,前几日与人在街上发生冲突,胸口中了一刀当场没了气,家中停灵三日,昨日下的葬。供词中说道,将他母亲杀死之人,就是那具无名男尸。经查,皆属实。”
原来是个大孝子。
“供词中还提及两位女同犯,亲眼目睹他杀了人,因同情其遭遇,助其藏尸隐瞒消息。天色昏暗,瞧不清二人面容,只知道说话不似本地口音。”
噗。
祝九歌差点背过气去,这凶犯倒是会抓重点,她二人恰巧符合这一点。
“大人,京都四通八达,入京者更是数不胜数,说着外地口音的,可不止我们姐妹。”
“真相如何,本官自会查清。”京府尹冷喝一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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