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花和尚鲁智深,把那烧饼和牛肉就着酒吃了个一干二净,也不多言,起身绰起水磨禅杖就走!
魔蛟欧阳寿通见此,哈哈一笑,当下也挂起那对遮云扫龙鞭,跟了去!
女飞卫陈丽卿他两个有趣,不禁莞尔一笑,朝史进低声说道:
“大和尚和欧阳叔叔那般斗嘴,恐误大事!不若我等也一起同去那瓦罐寺走一遭如何?
省得教那对凶僧恶道逃了,再去别处祸害他人!”
“对对对!史进哥哥!反正我等也闲来无事,不若便去走一遭吧!”血麒麟颜树德也嘿然说着,眼中更是跃跃欲试!
史进心道:反正去水泊梁山,也不差在这一时!不如且先去除了那对凶僧恶道,说不得还能借此收得花和尚鲁智深归心,同去梁山泊入伙呢!
心里打定主意,史进点头同意!
当下几人便收拾了一番,牵马匹,拿挂了兵刃,紧随鲁智深和欧阳寿通之后,往瓦罐寺行去!
众人出了这片赤松林,便见到一条山路!
随着那山路向行去,刚走不得半里,抬头看时,就见一所败落的寺院,破破烂烂地耸立在那半山腰!
待看那山门时,只见有一面旧朱红牌额,内有四个金字,惨兮兮昏淡淡的,隐隐约约能看出“瓦罐之寺”字样!
众人来在山门前,行不得四五十步,过了一座石桥,便入得寺来!
只见那知客寮门前,大门早已没了,四围壁落更是全无!
陈丽卿看着寺内那倒烂的木椽,破碎的石碑,满地的燕子粪和挂满四处的蜘蛛网,不由黛眉微蹙,说道:
“这寺里如此破败不堪,焉能还有人住得?大和尚莫不是带错路了吧!”
“呵呵!那对凶僧恶道,恐怕要得便是娘子这般想法!”史进闻言说道:
“外人只要一看此处如此破败,必然不去多做理会!岂不正合了那对恶贼的心意?”
“哈哈!史进兄弟说得极是!”前面领路的花和尚鲁智深听到了二人所言,头也不回的说道:
“诸位只需再随洒家过了这面方丈墙,转去后面,定能见到那凶僧恶道!”
言罢,便当先走朝那方丈后墙里走去。
果然,刚转过方丈墙,此处又是一处院落!院中只有几间瓦舍显出,乍看去,倒也是安乐之所!
只见那院前一颗老槐树荫下,正围坐着十几个闲汉,个个衣衫不整,全然都是一副泼皮无赖面目!
当中为首的是一个高瘦道人,举止轻浮,模样丑陋!
但见其獐头鼠目,面如恶鬼。头歪戴着一顶束发铁冠,身乱穿一领皂色道袍!
兜叉脸斜长,劈一副参差牙口;吊丧眉曲生,裂两只凹凸眼睛!背插一对阴阳宝剑,一看就知不是良善之人!
端是阴险狡诈数第一,伤天害理最无敌!
魔蛟欧阳寿通问道:“大和尚先前说得那甚么‘飞天夜叉’丘小乙,莫不就是这厮?”
鲁智深点头道:“嘿!正是那贼道!这厮倒也有些本事,除了背那对阴阳宝剑使得神出鬼没!
在他道袍衣袖里,还藏着弓弩暗剑,甚是阴毒!待会儿与他厮并时可要小心些,莫吃了暗亏!”
欧阳寿通闻言点点头,揶揄笑道:“只大和尚一禅杖就能打杀那厮啦,哪里还用得着俺出手?嘿嘿!”
“哼!洒家好心提醒你,你这厮却不领情!待会儿吃了亏,可莫要来怨俺!”鲁智深冷哼道。
后面史进、陈丽卿听到二人又开始斗嘴,皆不由含笑摇头!
说话间,几人便都进了院中!来到跟前,就见鲁智深把水磨禅杖一横,大喝一声道:
“兀那泼道!可还记得洒家?”
丘小乙听得喝声,扒拉开围在身边的几个泼皮来看,见是鲁智深,不由冷哼道:
“道爷当是哪个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来此大呼小叫?原来是你这手下败将!
你这厮莫不是想得明白啦,要来给道爷做个炼丹童儿?”
智深骂道:“你个贼撮鸟!前番洒家腹中缺食,才教尔等猖狂一时!今日俺来,正要为民除害!
你那贼和尚同伙儿呢?快叫他出来一起领死!”
“桀桀!次教你逃走,俺和佛爷都不曾追去,便是有心饶你一命!不想你这厮却自来找死!既如此,可就怨不得俺们凶狠啦!”
丘小乙言罢,转头朝那瓦舍里叫道:“佛兄,莫要再睡啦!咱们的死对头来了,快出来渡化他!”
话音不落,就听房屋里一个粗暴声传来:
“直娘贼!是哪个没开眼的,敢来搅扰佛爷清梦?快来让俺一铲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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