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的语气在表现着郑重,但林寿还是能从话里颤抖的尾音,被子里微微握紧自己的小手,感知到变相之下,安允梨真正的情绪,那种患得患失的恐惧和害怕,怕明天一觉醒来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
“突然说什么傻话呢,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了,怎么可能不要你”
林寿搂紧了紧安允梨,如今的憨憨比七年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她的,真的变化成长坚强了许多,以至于他都忽视了,七年,这可是七年的时间,自己是睡过来的,但对于她来说可是实打实在不安中煎熬度过的。
“以后我们”
林寿本来想顺着安允梨的话说,说“以后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不分开”,但没由得他心里一突,话到嘴边把“两个”给抹了。
“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林寿抱着怀里的憨憨,脑海里却总是忍不住闪过另一抹倩影。
中午时候,林寿带上安允梨出门在京城里找了个馆子吃饭,憨憨吃的很满足。
这几年跟着胡三姑熊瞎子那帮子野味儿混,能去啥好地方,有啥好饮居,到底是畜生玩意儿,吃的喝的都不讲究,看把我们家憨憨都委屈瘦了,得好好找补回来。
林寿除了带安允梨吃京城老字号那些个精致菜肴,还给憨憨买了不少租界那边洋人的好吃的,什么烤蛋糕,披萨饼,红酒牛排什么的。
憨憨离京后去的都是深山老林,东北边境这些欠发达地区,哪有这种机会,一下就被拴住胃了。
两人边吃边聊,林寿说已经把原来的茶楼盘回来了,已经找工匠修整了,等过几天把夏掌柜接回来,茶楼就能重新开起来了。
安允梨能和姐姐重逢,自然是高兴的,当然,她到时也要回去茶楼住,毕竟还是个没嫁人的黄花大闺女,虽与林寿有夫妻之实但无夫妻之名,让她一直住在林寿那,总归是不太合适。
至于,林寿怎么想的
你很难说他那么积极修整茶楼,给安允梨搬回去的机会,不是在谋划什么。
顺便一提,他把缝尸铺对面原来的豆腐铺也给盘回来,找工匠修整了。
反正近些日子的折腾,从林寿得到柳素素送来的消息去大兴安岭起,大的小的,至此随着顺利接安允梨回京,也算告一段落。
不谈这些日子林寿和安允梨怎么腻歪,和一道回京的胡三姑熊瞎子那些仙家,怎么闹腾亲家关系,这都是平日里鸡毛蒜皮不需要特意拿出来说道的小事。
除此之外,还有两件比较重要的事。
一个是工厂主来了一趟,还是上次说的去新大陆殖民地散播瘟疫破坏道标那事,他还带来了一个昆仑奴,让这个昆仑奴染病,然后送上船把瘟疫带过去,工厂主想要林寿尽快做决定,毕竟殖民会的那个掌权人,随时有可能回大景,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林寿对此也是有所犹豫,看了看工厂主带来的带着病原体的耗子,又看了看那个昆仑奴,想了想道:
“你先把他留在我这几天,我想想。”
“三天,不能再拖了。”
林寿答应下来,留下了病原体和那个昆仑奴,然后这三天缝尸铺大门紧闭,林寿足不出户,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直到三天后,林寿让工厂主来领人,把那个昆仑奴送上船。
似乎,最后还是选择了瘟疫提案?
谁知道呢,反正通向殖民地的船载着那个林寿“处理”过的昆仑奴,启航了。
除了这件事之外,另一件事,是偏不语来找他了,跟他提道:
“你那旱地行舟呢,咱们得去趟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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