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蓁叹口气：“别说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要是有数当初还追着他升仙？”季鸦压根就不怎么相信她，她平常有多正常，在程彧身上就有多不正常。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我不一样。”

她是钮钴禄倪蓁，不会轻易就回头的。

“我们现在没人修为高过他，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是不喜欢他了，但他非要跟着，能有什么办法。”

倪蓁想了很久都没想到一个可行的方法。

“要不然我给你找个道侣吧？”

让他死心，这样就不会再纠缠倪蓁了。

“真的，魔界美男可多了，程彧那种冷冰冰的也有，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多找几个。”季鸦想起来：“李老头家的那个男娃也长大了，不少女子都喜欢他，我明天就叫过来给你掌掌眼，找个九个十个道侣的，每天换一个，你这身份也确实应该多找几个。”

“停，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就算不喜欢程彧，也不可能去找别人，别打这些主意。”

倪蓁都无语了，这是什么鬼方法，她又不喜欢人家，还非跟人家凑在一起，到时候痛苦的还是自己。

“你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不喜欢？”季鸦说道：“你要是喜欢那种仙气飘飘的，我可以去澜仙派给你抓几个，保准有你喜欢的，勾栏那边也来了几个俊俏公子，明天我们就去看看。”

“去看可以，找不行。”她可以去凑热闹，但不想被人当成热闹凑。

季鸦心里还是气，带着累积多年的滔天怒意，对准倪蓁身后骂了半个时辰。

要是换作是千年前，他哪敢骂程彧，但现在不一样，对方已经成仙，有规定不能对三界之人动手，他可以尽情的辱骂对方。

“喝口茶。”倪蓁听他骂也挺有意思，转头看某人，还是一脸忧郁加悲伤，好像全世界都伤害了他。

淨尘全程眼神都只在她身上，见她与其他男人谈话，他的胸口好像有些疼。

听到男人要带她去物色道侣，疼痛不知从何处起，蔓延了全身四肢，像是打碎了重组。

第一次痛是她因为跟神魄在一起生活数十年，第二次便是现在。

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感觉，只觉得难忍，那颗冰冻了上千年的心脏，悲伤的让他不知所措。

倪蓁看着他流泪，心里想着，果然是长得帅，连哭都这么好看，感觉跟天仙一样。

过了很久，淨尘才发现地上滴了水珠，一抬手，发现竟是自己流了泪。

他愣住，许久都反应不过来。

……

一开始倪蓁很烦身后跟着个跟屁虫，几年过后，她也就可以做到视若无睹了，该吃吃，该喝喝。

反正当年他也是这样对待自己的。

倒是季鸦，每次见她都要问一次他还在不在，每次都想办法赶走那个跟屁虫。

“你别动，这个……”季鸦凑到她耳边，话还没说完，倪蓁就嫌弃的远离了他：“我虽然不想再跟他纠缠，但也不可能使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你管它下不下三滥，有用就行。”

这么久了，她吃喝玩乐样样不落下，仿佛真的不再喜欢程彧了，但季鸦总觉得她忘不了人家，怕她重蹈覆辙，这几年能想办法就想办法。

“离我远点，我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

倪蓁本身就不喜欢跟人靠太近。

“行吧，都这么多年了，还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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