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刘綎猛地睁开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
守卫在帐外的刘招孙听到声音立马走进帐篷。
见到剧烈喘息的刘綎,刘招孙慌忙上前,刚要开口询问,却见刘綎朝他摆了摆手。
后者又喘了几口粗气,瞳孔里的慌乱才逐渐散去。
“招孙,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父亲,已经过了卯时。”
见刘綎无恙,刘招孙也松了一口气。
“方才我熟睡之时,忽有坠下万丈深渊之感,因此惊醒。”
刘綎说话时,瞳孔放大,显然心有余悸。
“噩梦罢了,孩儿也时常梦到。”
刘招孙连忙安慰父亲。
“不。”
刘綎从床上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
“不对。”
“招孙,今日一定有事发生。”
刘招孙不知如何应答,只好怔怔地看着义父。
好在刘綎自己扯开了话题。
“今日已是初三,必须加快行军速度,你去传令,大军立即拔营。”
“诺!”
刘招孙一拱手,便朝帐外走去。
“且慢。”
刘招孙驻足回首,刘綎又命令道:
“派人通知后营主将乔一琦、康应乾令他们加紧行军,切莫与我主力拉开距离。”
“诺。”
刘招孙走后,刘綎唤来亲兵,两人一起将桌面上的與图、军报塞入木箱中,连同帐篷、床铺一起放置在了马车上。
紧接着,亲兵又开始帮助刘綎穿戴甲胄。披挂完全之后,刘綎跨上战马,一声令下,东路明军主力浩浩荡荡地开始行军。
途中,刘綎见两侧山谷相连险峻,联想起今早噩梦,心中警觉,遂令军卒每人各持鹿角枝前行,以备不测。
行至中午,刘招孙忽然带了一骑来到刘綎面前。
那骑士先是向二人展示了杜松的令箭,随后对着刘綎说道:
“杜帅大军已经到达赫图阿拉,而将军东路兵马却迟迟不至,杜大帅特差卑职前来,敬请将军加速行军,以便共击赫图阿拉。”
刘綎有些不满,语气不善的说道:
“我与他同为总兵官,他有何权令我行事?”
那骑士正要答话却被刘招孙打断,后者向其投去怀疑的目光,质问道:
“为何不按经略大人军令,传放号炮?”
“边地烽堠不便,此去建州五十里,三里传一炮,不如飞骑。”
刘綎听后,却是半信半疑。
骑士刚走,军中粮官却又给刘綎带来一个坏消息:
明军后营过深河时马匹受惊,数辆粮车掉入水中,所剩的军粮已经不足全军两日之用。
运粮队早已多日不见,现在又损失了一批军粮,对于本就缺粮的东路明军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无奈之下,刘綎只得令全军加速前进,寄希望于尽快抵达赫图阿拉同杜松会师,以求早日得胜回朝。
显然,刘綎虽然对传令兵的身份有所怀疑却并未想到杜松军已经全军覆没。
下午,西北方向果真传来几声炮响。
刘綎原本的一丝怀疑也被打消,争夺军功的念头紧接着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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