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抱不要紧,却让我身子陡然僵住,心里涌起一阵狂喜。
没错,那卵石就是楚雪儿丢过来的,这恶毒的妖精,专捡最要命的时候下手!
轰鸣声如期而至,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笑脸,看得我心里一阵酸楚,想对她说点什么,却又难以启齿,最终搜肠刮肚也只挤出了那么一句不太合时宜的话:“你是不是傻?”
可下一秒,我忽觉不对。
意想中那骨折肉裂的剧痛并未传来,传来的竟是一声娇柔的惨哼。
我睁眼看去,却见楚雪儿竟挡在我身前,以她纤弱的身躯,硬生生架住了从天而降的利爪,尽管娇躯被利爪压得佝偻成虾状,却依旧紧咬银牙,死命不退!
“你……”我大为惊愕。
“对不起,你快跑!”楚雪儿生如蚊鸣,显然极为吃力。
这一抱不要紧,却让我身子陡然僵住,心里涌起一阵狂喜。
我这才意识到,刚刚她那一石子,并非要我小命,而是阻我拔刀。
难道我误会她了?
“你有暗伤,别逞强。我还能……拖住它一会,你,快跑!”楚雪儿哼道。
“遗言!”
我杨林虽不成器,却还不用女人庇护:“用不着你管,给我让开!”
谁知这妖女,居然发了疯,长发激扬,黑色双瞳瞬间变得一片血红!
真特么是个祸害,被人打昏了都不消停,躺在地上都能害老子虚惊一场!
竟是拼着千辛万苦修来的人身不要,动用了化形之力!
化形之力是妖的本源,一旦损耗,就如同人之损耗阳寿,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妖化人形,须历劫重生,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妖倒在化形的门槛上!
一切弄妥之后,我站在她的坟前,任凭山顶的风刮过耳畔,久久不愿离开。
我下意识的狂吼:“你疯了,快滚,老子不用你给我挡灾!”
她凄然一笑,一字一顿:“我,最恨,别人,冤枉我!”
与此同时,扒皮鬼王也被楚雪儿的疯狂给吓了一跳,但随即就露出了狰狞:
“也好,姐姐就先拿你开胃!”
扒皮鬼王再度发力,楚雪儿娇躯猛颤,丝丝缕缕白色妖气自她口鼻中溢出,唇角却同时淌出了猩红的鲜血,血滴到领口雪白的茸毛上,红白相间,分外醒目,刺眼!
此时,楚雪儿的目光却看向了我,口唇微动,却已经发不出声音。
但我还是清楚的听到了,她吐出的三个字是:“对不起!”
见此情形,我既悔且怒。
悔的是,不该在事实没弄清之前就冤枉她。
怒的是,我堂堂七尺爷们!
“遗言!”
玄门圣境强者!
竟沦落到,靠女人保命?
笑话!
我杨林,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挡在兄弟身前,绝不会躲在女人的身后!
呛啷一声刀吟,断浪刀那凛冽的刀气澎湃而出,瞬间席卷了整个院落!
在我不管死活的狂暴催鼓下,刀光如瀑,飞射丈余,凌空劈斩!
一刀劈下,狂涛巨浪般的轰鸣声骤然响起,腥臊的鬼雾,冰寒的阴风,全部涤荡一空!
扒皮鬼王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暴走,猝不及防之下,硕大的利爪,应刀而断!
尖利的惨嚎声中,我随后卷来的一刀,横扫在它腰腹之间!
那高达两米开外的肥硕身躯,惨被腰斩!
我有点慌了,用力摇动她的身子:“你振作点……”
腐烂的内脏、污浊的黑血,漫天抛洒,腥臊之气扑面而来。
我却顾不上理会这些,大步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楚雪儿。
而她此时,俏脸苍白如纸,双瞳之中血色褪尽,尽管被我扶住,娇躯却仍在不停的轻颤!
“遗言!”
可即便如此,见我无恙,她还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样的笑脸,看得我心里一阵酸楚,想对她说点什么,却又难以启齿,最终搜肠刮肚也只挤出了那么一句不太合时宜的话:“你是不是傻?”
这一抱不要紧,却让我身子陡然僵住,心里涌起一阵狂喜。
她惨笑,樱唇微动,似乎是想说什么。
怒的是,我堂堂七尺爷们!
可这一次,即便是我,离得又如此之近,却也已经听不清了。
我急忙摸出自制的伤药,一边捏开她的下颌往里塞,一边轻声道:“别说话,吃了它。”
然而她已油尽灯枯,根本无法吞咽,任凭我手忙脚乱的往里塞,却怎么也塞不进去。
我有点慌了,用力摇动她的身子:“你振作点……”
可接着我就发觉,她的身子越来越轻,妖气消散,化作细碎如萤火虫般的流光飘远。
我徒劳的伸手去抓,流光却在指间散逸幻灭。
怒的是,我堂堂七尺爷们!
眼睁睁的看着臂弯中的娇躯渐渐缩小,缩成一只轻盈柔软的雪貂,卷曲的身子团在一起,捧在我手心里,乍一看就像睡着了似的,安详而平静,指尖尚能感觉到它身上的余温。
我心中既羞且愧,要不是她用性命给我争取到了宝贵的数秒,此刻死的应该是我!
我忍不住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震得屋顶瓦片随之颤动。
不知是不是老天也在为她的冤而哭泣,夜幕中,竟洋洋洒洒的飘下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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