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沈墨轩慢条斯理放下笔,桌面刚写完的奏折墨迹未干,他静静盯着看了一会儿,淡淡问:“伤药送到牢狱了?”
“两个时辰前就送去了,只是那展子游因伤势过重发起了烧,石大人早已叫医生去看过。”侍从语气中带着些感慨:“莫大人偷用了两日的私刑,都伤在前胸后背这些不见人的地方,连那日展子游被审讯都带着伤,没想到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文人士子,竟也这般硬气,一声没吭的扛住了!”
沈墨轩没在现场听那日的问讯,但自有人会把一字一句都记下来呈到他眼前,他刚开始倒也没想过一个不及弱冠、未入官场的士子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只想着他能把事情条理清楚说出来、不落人陷阱就不错了,却没想到,竟有如此佳效
“虽稍显青涩莽撞,却也是个人才,在他这个年纪,已是不错了。”沈墨轩又执起笔:“去告诉石安,让他多看顾些,将来就归到他手下。”
“是。”侍从应一声,恭敬退下
沈墨轩写下几个字,然后将毛笔搁回笔架上,盯着那几个字,微微眯眼
一个以为自己受点伤就能绊荣王一跤的傻小子,怎短短时间,就能于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些一针见血且极具煽动性的话?!
怕是受过高人的指点吧!
便是自己,不也是抱着可以一试的心态,一反常态竟答应了那人所谓的合作
好一位元昭帝姬,不显山不露水,就坐在暗处笑看敌人吃瘪,这份心计,恐怕他之前还真小瞧了她
只是
他眉眼重新冷漠了下来,挥袖径自走出书房
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是一位帝姬!
倒是那荣王一派,这科举舞弊案,岂是他们说舍一个刘均生就能了事的,这些年他们吃进去的那些好处,都得给他吐出来!
张狂的日子久了,他们怕是都忘了,如今这朝堂的文官之首,到底是谁!
第二日早朝,当莫宇万分不愿却不得不把证据都呈到皇帝案前之后,看完后的皇帝毫不意外的把那些全扔到金銮殿上,怒不可遏:“刘家!是要反了天了!”
众臣纷纷跪下喊陛下息怒,但心里都在暗想可不是么,虽说是刘家作弊,但状元可是皇帝当年亲手点的,这就像扇着皇帝的大嘴巴子骂他眼瞎一样!
“将刘均生与其子斩首示众,刘家男子流放南疆,女子充为官妓!”
没有人敢劝谏,即使是殷昊也安静如鸡
卫苍言琢磨着皇帝今儿是消不了气了,将自己人提拔为尚书一事还是得过几天再提,恰在这时,他却看见一个谏官突然抬起头,大声道:“陛下,臣以为科举舞弊恐非仅五年前刘家所为,还当继续详查!”
卫苍言终于失了沉稳之色,目光阴冷的盯着左边静静跪着的沈墨轩
这么大的胃口,沈墨轩就不怕撑得肚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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