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靡靡的歌舞软乐,宫宴氛围渐入佳境,连皇帝都已半醉,大部分人脸上都有醉酒的红晕,觥筹交错场面愈发热络
霍劭不知何时已放下茶杯,修长的骨节一下一下扣着桌面,与其说是沉醉于乐曲的节奏,不如说他已不耐烦了
终于,他站起身径直往外走
本来饮酒多了出去醒神出恭的人不少,但因他是这场宫宴的主角,所以这一举动在清醒的人眼中备受瞩目
侍奉在殷颂旁边的玲欢眼神一亮,压低声音:“殿下,定远王出去了!”
殷颂悠哉的夹起一块香奶糕,和任何一位优雅的大家闺秀一样秀气的咬一小口,眼尾氲着笑意:“不急”
过一小会儿,大殿内就少了几道身影,又过了一会儿,那几道身影回来,却又走了另几道身影
直到一位世家的族长带着悻悻之色回到座位后,殷颂才放下筷子,站起敛衣踱步而出
在距净房不远的地方,飞歌沉默的带着她绕上一条小路,走到一处假山后,殷颂停步,能听见殷昊故作亲热的声音:“论辈分,孤也该称您一声皇叔才是!”
殷颂用手捂着嘴,险些破功
这岂止是想当太子想疯了,简直是连脸都不打算要了
她突然很同情定远王,真的,她都能想象到他此刻内心b般的杀意却不得不抑制的滋味,就跟她每次看见那张阴佞的脸都十分想拿把47把他爆头一样!
好一会儿,才听见霍劭冰冷的嗓音,一字一句:“荣王,该回去了。”
“哎,不知怎的,孤只觉得与皇叔您一见如故,忍不住想多与您聊一聊,说来孤也是听着您的辉煌事迹长大的,甚是向往,要不是您这些年为大梁镇守北域,哪来而今的天下太平!每每想来,孤都甚是感念!”
殷颂觉得自己低估殷昊那sb了
毕竟就睁眼说瞎话这方面,他已经可以登峰造极了!
殷昊充分发挥他的口才,硬是扯着霍劭说个不停,吹捧中夹杂着试探,偶尔还状似无意的表露一下自己有多么的深受皇宠、剩下几个兄弟有多么不成器、自己在朝廷有多大的势力他越说越n澎湃,都没意识到霍劭早就连个鼻音都带给他了
终于,就在殷颂觉得自己都快扛不住的时候,只听一声细微却冷冽的长剑出鞘声,殷昊的声音戛然而止
“聒噪。”
男人低沉的嗓音平静依旧,只是谁都能听出那之下愈发冰冷凛冽的杀意
“定远王!你疯了!”片刻沉寂后,尖锐而颤抖的尖叫从殷昊嗓子眼里爆发:“孤是荣王!是陛下亲封的亲王!你竟敢碰孤!”
“呵。”
微讽的声音散在空气中,长剑刺破空气深深洞穿树木的声音引人心颤,几个呼吸后,才听见一道含笑而略带痞气的声音解释着:“哎呀荣王殿下,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王爷闻着酒气就醉,这一醉起来脾气就不好,若是吓着您了可真不好意思哎你们还不把你们王爷扶起来,带回去好生照料!”
“你你们”
“荣王若是气不过,定要去找陛下讨个公道,也无妨,我们王爷虽醉了,但跟您走一趟也还是行的!”
被暴怒与恐惧冲昏了头脑的殷昊仿佛被一盆凉水泼到头上,骤然清醒
若是去告诉父皇,岂不是表明了他意图拉拢定远王,皇子与实权诸侯勾结,他有几个脑袋够皇帝砍!
“看来荣王酒醒了。”林风笑眯眯道:“那荣王,请回吧!”
看着荣王满眼怨怼与不甘的被侍从扶着离开,林风摇摇头,觉得这皇庭的未来是真没啥指望了!
不过他还是苦着脸:“我的爷!您老能不能稍微压着点脾气,好歹也是个亲王啊,若您不痛快了,交给属下处理也好啊!属下可不想背着谋杀亲王的罪名从皇城里一路杀出去”
霍劭锋利的眉峰骤然一压,林风一惊还以为他是烦自己念念碎要暴揍自己一顿了,就见他转过身,冷冷盯着不远处的假山,低沉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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