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世都没谈过恋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其莫。
“当年他是公子,我是属下,不过是主仆之义罢了;我拎得清。”其莫垂眸:“更何况如今我跟了公主,便是仅剩的那点情分也当断了。”
弋姝不由怔怔望着她,心情复杂。
她忘了,这个时代高低贵贱之分,是刻在骨子里的。以其莫的身份,别说当家主母了,贺家怕是连个侍妾的名分都不愿给。否则,贺莞何苦大费周章追杀她。
其莫五年前就已经“拎清”其中利害,所以故意避着贺澜。倒是她莽撞了。
“其莫,是我对不住了。”弋姝真诚道。
其莫轻笑,摇了摇头:“我知道,公主也是想我好。只是,我与公子确实不合适。”
今晚,她也算与公子挑明了,无怨。
夜色微澜,小屋内烛光闪烁。主仆三人望着一地狼藉,倒是各自五味杂陈。
……
翌日,天刚放亮,韩墨便来了。
一脚踏进院门,瞧了一眼又退了出来:“小姝儿,你们夜间遭劫了?”
院中,两张椅子静静躺着,椅子腿各断了一截。一盘茶具,碎得只剩渣渣。
“你才遭劫了呢!我处理一些不用的家具物什,不可以么?”弋姝小手叉着腰,悠悠道。
“你们只有两张椅子、一张榻。小姝儿这是邀请我与你同榻而坐么?”韩墨望着她,唇角微扬。
“你站着就行!”弋姝瞥了他一眼,小腮帮气得鼓鼓。
这还是她认识的神医么?说好的“高冷”呢?
“行。我走了半日,喝口茶总可以吧?”韩墨有意无意地瞥着地上的茶具,双眸晶亮。
“神医见谅,咱们就这一副茶具,昨日不小心淬了。奴婢这就去问方丈讨两个茶盏来,还请神医稍候。”甘棠忙上前,朝着韩墨微微行了一礼致歉。
“甘棠,你还真由着他?”弋姝气乐了,“早晨你可是让我直接用碗的。”
“神医这不是客么?”甘棠脸色微微一红。
话音刚落,院门口邰嬷嬷突然现身,恭敬地朝着门内行了一礼:“老身拜见公主。”
弋姝忙收敛神色。
疾步上前,一把托住邰嬷嬷,柔声道:“嬷嬷快请起,本公主只是一介修行之人,不用行此大礼。”
韩墨饶有兴致地望着她,嘴角笑意越发漾开。
好一个端庄规矩的小公主!谁能知晓她前一刻,还仿佛一只炸毛的小猫?
弋姝偷偷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对着甘棠朗声道:“甘棠,神医说他着急下山就不喝茶了。你可仔细些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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