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有些发晕的头,苏柒若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茅草屋和露着半边天的房顶,让苏柒若忍不住咂了咂嘴,这家里穷的老鼠来了都得含着眼泪儿走。
可怜啊可怜!
“不对啊!哎哟……”
苏柒若激动地坐起身来,她怎么会在这里里?头怎么会这么疼?
疼,那种撕裂的痛感疼得苏柒若浑身都在哆嗦。
捂着脑袋缓了一会儿,苏柒若才拖着疲惫发酸的身子下了地。
一块虽然破旧却还算干净的劣质毯子落在地上,苏柒若俯下身子,嫌弃地用两根指头捏了起来甩到那张勉强能称得上是床的木板上。
低头的瞬间看着自己身上满是补丁的破旧衣裳,以及那双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不明物质的脚,还有身上时不时传来的酸臭味儿,苏柒若终究还是没忍住——
吐了!
吐了个昏天暗地,斗转星移。
NND!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怎么睡个觉还穿到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步履蹒跚地挪到门外,刺眼的阳光照得人有些头晕,若不是外头山水甚好,仿若人间仙境,苏柒若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下了地狱了。
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撑着腰,苏柒若长长地吁了口气。
“湖上春来似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
苏柒若忍不住呢喃出声,想到了什么,然后忽得白了一张俊脸。
不要欺负她没读过书,这不就是昨儿晚上看得那本虐文小说里写的吗?
这场景——门口的破水缸,低矮的篱笆院儿。
这人物的衣着——褴褛不堪,衣不蔽体。
这家中的穷苦……无一不与书中的内容相对。
重新低头将自己现在的这副身子打量了一遍,苏柒若十分确定,她这是穿到了书中那个有家暴倾向除了会打夫郎便只知道坐吃等死的无能女主身上了。
苏柒若本就因书中的变态女主与她同名而耿耿于怀了很久,如今自己竟又悲催地成了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真是造孽啊!
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苏柒若循着声音朝后望去,只见一个瘦削清秀的男子正挑着两桶水费力地往墙边那口破缸处挪动。
这男子名为云子沐,本是镇上云员外家的庶子,奈何云父死的早,云府日子一日过得不如一日,云家主君便私自做主将府里的几个庶子都拉出去卖了。
那日正好赶上苏柒若与人合伙猎到了一只野猪拉到镇子上去卖,见云子沐长得好看,苏柒若便用自己分得的还有之前攒下准备翻修房子的所有银钱换下了云子沐。
起初苏柒若对云子沐还有几分怜惜之情,奈何云子沐就是不许苏柒若碰他,每次都闹得个不欢而散。
久而久之,苏柒若厌了他那木讷的性子,再看着这破烂的屋子便有些后悔。
自己用毕生积蓄换了个夫郎竟还碰不得,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要知道是这样,她又何必这般破费?
买云子沐的那些银钱都够她娶两个夫郎了。
村子里有几个平日里与苏柒若关系还算不错的,每每玩笑时都喜欢拿这件事嘲笑苏柒若,后来在一次醉酒之后,苏柒若便动手打了云子沐。
自那以后,云子沐再看苏柒若时,防备的目光里便夹杂了些恐惧。
书中的云子沐结局并不算好,在苏柒若从外头又领回一个男子后,他便成了这妻夫二人的仆人,日日侍候着他们不说,还要时常挨打。
最终在苏柒若出门不在家那日,那男子寻了人牙子来又将云子沐卖了。
不愿再受辱,云子沐选择了自缢。
他这一生可谓是极为悲惨,身为庶子,日子过得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后来又遇见了一个时常家暴的妻主,除了挨打受累,从来都没体味过被人疼爱是什么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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