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对一旁身旁的太子赵秀道:“儿,你可记得赤云候的由来?”
太子赵秀恭敬的对赵赢回道:“回父皇,儿臣记得。当年先祖未曾立国登基大统之时,曾被十万大军围困身陷险境,危难之时子家祖上带精骑突入敌军之中营救先祖,战事惨烈之极。
在突出重围后一万精骑无一幸存,子家祖上更是因重伤不治而亡。
先祖仰望天际,发现天边的白云也以被血雾所覆盖,呈现赤红之色,便封赏下赤云候爵于子家,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脸色苍白的赵赢点了点头,沉声道:“当时为救先祖,子家一门皆披甲上阵,最后家中所剩男子最大的竟然只有区区十三岁。且这样的赤云一共在我赵家历史上出现过三次,为父也曾亲身经历过一次,那一次子家只剩下如今的子截,那时候他甚至还在襁褓之中,是为亲手父把他从死人堆里抱出来的。
只是……”
赵赢欲言又止,随后略显凄凉的说道:“子家的势力一直镇守北侧国门,权势过大实在不利于我赵家江山,所以为父也就默许你和太子妃的荒唐事,毕竟子家要是在加上公玉家,那对我赵家来说实在是难以控制。”
说这话的时候,赵赢眼神坚毅,一旁的赵正也面色凝重,之后赵赢又继续道:
“但无论怎么样,你要记住,子家对我赵家是有大恩的,你要厚待子家,切记莫要凉了功臣的心。况且子截现在这个样子也很好,那孩子很聪明是个识时务之人,只要你不过分逼迫,他一定就对我赵家无碍。等他回来你就把你妹妹送去吧,而日后一旦子截有什么对不起你,你也要多多忍耐,就算他要对我赵家做什么,你也绝对不能亲自动手……”
赵正点头道:“儿臣明白,也自当谨记于心。如今子截身在西州,儿臣已经亲自派人前去接他回来了。”
听完,赵赢点了点头。
虽然两人的对话看似是围绕子家的后人子截进行的,但其实赵正心中却大喜无比,因为子截代表着整个北方的军力支持,如今身为皇帝的赵赢主动跟赵正去谈子截,明显是已经将权利彻底的移交给了太子赵正。
赵赢脸色苍白,一脸落寞的思绪万千,随后轻声自语道:“虽然功高震主,但如果子廉还在,这北燕也好南庆也好,或许朕还真能看到他们臣服的那一天……”
……
泰安城,东皇大街,宁王府。
宁王是二皇子赵秀的封号,但世人却总喜欢称赵秀为二皇子,就好像世人始终在意的是赵秀排行第二的身份,看似无比高贵,但实则满是无奈。
第二永远不是第一,亲王也永远不是太子,这是二皇子赵秀心中的一根刺。
宁王府内有着一个不大的小池子,池水清澈数十条红鲤鱼在其中缓缓游动,清晰可见。
二皇子赵秀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池中的心爱之物,他绝对自己就好像这些俊美的鲤鱼,总有一日会一跃而起。
就在赵秀神色悠然看的出神之时,一个瘦高的且面无表情之人很不适时宜的出现在赵秀身旁,轻声出言道:
“王爷。”
瘦高之人是王府的管家楚东篱,而被打断思绪的赵秀眉头一皱明显不悦,他看了管家楚东篱一眼后说道:
“什么事?”
楚东篱躬身回道:“西州的事败了,原本去拖延清露姑娘的人已经完成了任务,但孙家那里却出了叉子。”
赵秀一愣,有些惊讶道:“事情谋划的不是很周密么?怎么还会出岔子?”
楚东篱点头道:“原本以为将清露姑娘拦截组就好,但没想到却半路杀出一个失踪多年的赤云候来……”
缓缓的将事情叙述一番之后,楚东篱又恢复他面无表情的模样,而样的赵秀则在听了整个世间之后诧异道:
“这就有意思了,难道这小子转性开窍了?”
一说起了当年的旧事,一旁站立的楚东篱急忙说道:“王爷,赤云候所代表的可是一股不弱的力量,我们不应该把他推向太子那边才是。”
“太子?”赵秀犹豫片刻,但想了想又大笑道:“当年太子和公玉菲的苟且之事都未敢多言,如今就算转了性子也不过是欺辱一下平民百姓而已,而且本王更不相信子截会站在太子那一面,那他可就真成了活王八了。”
可转念一想,赵秀还是对楚东篱道:“还是派六甲去见一见吧,把本王的善意传达给他,可如果他不识抬举,就让他知道我赵秀还是当年的赵秀,而他在本王眼中还是当年的那个懦夫而已。”
赵秀的话语坚决,让一旁的楚东篱有些迟疑,但只是迟疑了片刻,楚东篱就继续道:
“那西州被押回来的那些人如何处置?如果是杀的话,那里可有宁远侯的二公子。”
听到宁远侯的名字,赵秀却露出了笑容道:“这个老狐狸,表面上不答应我,暗地里却允许他儿子帮我做事,两面下注的墙头草一个。不过这人手里还有些力量,我们不能把他推走,就暂且留他一命,卖他宁远侯个人情,但孙家的那些废物却一定要处理干净,一个都不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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