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从早自习开始就心不在焉的林染，犹豫了很久，还是在第二节课上把这条短信发了出去。

“他会不会把那条短信当垃圾短信删了？”

“他会不会已经换了号码了？”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还在不厌其烦地讲空间几何证明题的解题方法，坐在下面的林染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想收到他回复，又害怕收到来自他的回复。

好友兼同桌的唐恬注意到数学老师好像在看林染，手肘偷偷碰了碰她，虽然没说话，却是无声的提醒：老头在看你，认真听课。

唐恬的提醒顺利让林染回过神来，拿着笔认真做着笔记。

“某些同学不要以为这次考试考的不错就可以开小差，你们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重要性都不用我再强调了吧？好了，我们继续看下一题。”

林染和唐恬相视一笑，秦老头还是一如既往地唠叨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铃声响，老师前脚刚走出教室，唐恬后脚就搂住林染，问：“你别告诉我你还没发出去？”

“发了，但是......”

“我去！普天同庆，我们最怂的林染同学，终于迈出了万里长征第一步，必须要好好庆祝！中午食堂三楼走起，我请客~”

“但是我在想，他会不会把那条短信当垃圾短信删了呀？”

唐恬一把搂住林染，“担心那些干嘛？别再杞人忧天了，嗯？既然都已经发出去了，你管许谨舟删不删呢？你接下来的任务是好好听课，再被秦老头逮住你开小差，又有好几套卷子在等你。”

数学老师是班主任的恐怖之处，不在于让你写多少字的检讨书，也不在于让你背多少个单词。

犯错了？没有关系，奖励你一套数学试卷。

一套不够？没有关系，一套不够，再来一套，十套也行。

用秦老头的话来说，“数学就是要多做题，你们没有条件，我就给你们创造条件。”

“染宝，我跟你讲哦，上次秦老头真的，气死我了！”聊到这件事，唐恬就有吐不完的槽，“他给我做卷子就算了，那卷子上的题居然全是空间几何！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上帝给你打开了一扇门，也会关掉你的窗户。

唐恬的其他科成绩都名列前茅，就是这个数学，特别是空间几何，她是真的做不明白。

“那不是挺好的，谁让你班主任学科成绩不好，老头可不是逮着机会就给你开小灶。”

“唉，”唐恬叹了口气，“要是我数学也这么好，那其他人该怎么活呀？还是给别人留点机会吧。”

林染顺手拿了本书就要往唐恬头上拍，“你这人怎么越来越臭不要脸了，下次出去这么说，不要说我认识你，我怕被一起揍。”

“诶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唐恬拿过林染手上的书，又把它放回原位，“下次还敢。”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一响，大家都像脱缰的野马，跑出教室。

“染宝，我先去点菜，你等会儿来三楼找我~”唐恬说完就不见了人影。

林染终于有时间掏出手机，整个人又期待又害怕。

好吧，还是没有消息，通知栏干干净净，连一个广告都没有。

似乎已经认定了那条消息不会有回复，林染干脆把手机放回包里，不再去想这件事。

到食堂三楼的时候，唐恬果然已经坐下了，桌上放着林染和她都喜欢的水煮牛肉，还有唐恬拿的其他菜。

“或许我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你走得这么慢。”

“不是我走得慢，明明是你跑太快，腿长了不起啊？”林染接过筷子，不服道。

“那确实挺了不起的。”她到食堂的时候，还没几个人呢。“不过，话说回来，许谨舟那家伙还是没回短信？”

林染听到许谨舟三个字，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害，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书不读，跑去打什么职业，说要追求自己的梦想？”

唐恬知道许谨舟这个名字，还要从她们高一的时候说起。

林染和唐恬被分到了一个宿舍，又因为两人有相同的喜好，所以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唐恬也第一次从林染口中知道了许谨舟这个名字。

“就我们每天早上吃完早饭从食堂出来或者去教学楼的途中看到的那个背黑色书包，书包上还挂了个玩偶的男生，不出意外的话，每天都能碰到。篮球场应该也能碰到，他篮球打的很好的......”

唐恬明显能感觉到，提到许谨舟的林染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少女的眼里都是笑。

林染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到了许谨舟离校那天发的朋友圈。

“见过了惊世的风景之后，才有了远行的勇气。或许有人会觉得我这个决定愚不可及，但我的梦想从来都只是那个冠军。”

他的微信，是她找他室友，偷偷加上的，没聊过天，甚至可能许谨舟都不知道有她的存在。不过她本来的想法也只是“躺”在他的列表里，能看见他的朋友圈而已。

“我不知道他的梦想到底是什么，但我支持他做的每个决定。我坚信，本身是光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发光的。”

唐恬有点心疼自家宝，“我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说’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了，我甚至觉得你的故事，苦中带甜！”

“我的故事哪里苦了？”林染一点也不赞同唐恬的想法，“我觉得吧，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已经很酷了。他喜欢当一个电竞选手，他就去了，我想偷偷喜欢他，所以我一直偷偷关注他。”

林染喝了一大口奶茶，继续说道：“虽然不一定会是一个甜甜的恋爱，但很明显会是一个甜甜的故事！苦是哪里来的！”

唐恬一边听一边眼疾手快夹走最后一片牛肉，“额，可能今天中午的水煮牛肉有点苦？做饭的阿姨往里面放了苦瓜？”

“对方朝你翻了个白眼，并表示不想理你。”林染心里默问：闺蜜脑洞太大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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