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人已死,以他们之间寥寥的交集,齐若云他想对一个死人的身后名做什么?
凤拂音眼中覆上一层淡淡的寒霜,看他的视野也不由得愈发阴寒。
抬手轻轻挥摆,示意屋内的人都出去。
微眯的杏眸居高临下扫了一眼,凤拂音轻浅的唇瓣抿然张开:“你说。”
她倒想知,还有何人比他更了解萧璟。
齐若云霎觉气氛有些微妙,提及某人,公主的情绪明显变了。
但眼下他也别无选择,只能凭着记忆编纂道:“是微臣被囚在客栈之时,无意听见那公子与手下密谋,是关于…关于西南军部粮道之事,臣还听闻二人在商谋如何前往粮道。”
北渊西南之地,是由朝廷派遣封疆大吏直接管辖,西南囤兵十万,是整个国脉兵力的重要支撑。
西南粮道,囤积着十万兵将过冬的粮草。
齐若云记得,前世大概也是如今,元明四年冬,西南粮道百万斤粮草无故消损近半,数万将士皑皑冬日充饥难忍。
朝野震惊,长公主缱了无数官员前来调查,最终却都是一无所有。
后来,萧璟谋反,率兵攻入上京。
三万铁骑加上西洲调来的兵运,一个穷困被擒的皇子,怎可一下拿出这么多的粮草。
粮草从何处而来,不言而喻。
他虽不敢断定这事是不是萧璟所为,但将屎盆子先扣其头上,总不会错的。
齐若云也断然不会相信萧璟会如此轻易的残死,前世匆匆一见得记心中,那样耀阳尊崇的男人,怎会如此悄无声息的淹没。
而且,国政强弱,当以兵力来算。
而两军先行,粮草优先,他笃定长公主不可能不关心此事。
果真,凤拂音听闻也是一怔。
瞳孔猛的皱缩,凤座上的身躯也是不由得一颤。
凤拂音难掩激亥的心情,直接从原座站起,走到齐若云面前,逼他抬头与她对视:“粮道什么,他干了什么,给本宫说清楚,说清楚!”
骇然深吸了一口气,凤拂音心中割舍不下的回忆又被掀起。
是,她竟险些给忘了。
前世就是这个时候,西南粮道囤攒的粮草不翼而飞,数万将士在寒冬之日饱受饥肠之苦,
国库拨了三十万白银赈济西南将士,才勉强使他们过了这个寒冬,后来,她派人前去调查,却都一一无果而获。
她也曾无数次怀疑过他。
可西南事发之时,萧璟从头到往都在京城,在她公主府中,片刻都不曾离去。
那时她因为粮草短缺昼夜失眠,无法入睡,是萧璟在她身侧,一遍遍安哄,替她出谋划策。
难道,这些所谓,都是他装出来的表你象吗。
凤拂音心中却无答案,她努力说服自己,萧璟已死,且光凭齐若云的短短几句,也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她强逼自己镇静下来,齐若云的话无疑给她敲响了巨大的警钟。
重生而来,她却一直都是一味沉浸自身或困顿与萧璟的情爱,执迷过往而不悟。
竟也将家国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凤拂音心中深深的愧疚之感顿起,
而如今看来,不管到底是不是萧璟所为,粮道之事还应重视起来。
她不可能等事态再此酿成,那时想弥补,也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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