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李君羡不解道:“我主坐揽中原,方破王世充,乃是不出世之雄主,郑氏应当择良主而栖之。”
“一时之雄罢了。”郑氏族长摇摇头,告诫道:“君羡,吾与你父共事一场,今日予你建议,听或不听,全然在你。”
“请世叔赐教。”
李君羡之父李虔曾任刺史,而面前这位郑氏族长曾为其麾下长史,李密知道这一层关系,故而派遣李君羡前来说项。
“李密出身世族,然则不得世族之助,取小民以为基业,只能强一时,而不能强一世。纵观东郡等地,虽则臣服李密,不过是迫于现实从贼伺机而待。君羡若知瓦岗粮秣用度,当知这些郡县长吏,如何戏弄李密于鼓掌之间。”
事情很严重,很大条,听的李君羡头皮发麻。
不过,他也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说,“如若我主取下洛阳如何?”
郑氏族长一笑,“苟延残喘而已。”
言罢,他转身离去。
郑氏已经做出投资,自然不会两面三刀。再者,身为门阀,没人比他跟清楚门阀的可怕。
瓦岗起兵日久,然则丝毫建树没有,宛如水上浮萍,风吹随波逐流。
而他们投资的李渊,只要两年功夫,必能迅速强大。
没有完成李密交代的任务,李君羡也是颇为苦恼。他出身殷实之家,自是知道五姓七望,关陇门阀,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清楚,就能做出改变的。
他已经造反,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至寅时,李君羡仍未入睡,苦苦思考着未来。
便在此时,大地上忽然传来颤动,战争养成的警惕性让李君羡一瞬间作出反应。
“戒备!”
一声大吼,仿佛掀开战争火焰,战马奔腾肆无忌惮,自山口四面八方涌向中间位置。
而此时,李密军却仍旧将醒未醒,虽然已被战争吓的提起一些精神,但是面对蓄势待发,早已埋伏多时的李渊军,一个照面便被精锐起兵占据上风。
李君羡深知此次被袭击,以步卒对骑兵,他难以战胜,只能夺下一匹战马,边杀边组织兵马突围。
但,五百精骑岂能让他如愿。
谢叔方挥舞马槊,所过之处,人头翻飞,鲜血四溅。
李君羡一眼便发现谢叔方,他打着擒贼先擒王的主意,打算先拿下谢叔方,然后以此突围。否则,这五百精骑必然会对他造成极大的威胁。
“杀!”
李君羡使一杆八十斤重的长枪,这和他秀气的面容倒是有些贴切。瓦岗的弟兄私下里因此称呼他小赵云。
见李君羡杀来,谢叔方大吼一声‘来的好!’
纵马挺槊,两人战做一团,杀的你来我往,枪芒槊光,令一众精骑竟不能近战场两丈。
“此将何人,竟能和叔方打的不分上下。”李智云微微惊讶。
此时天蒙蒙亮,他凭借千里镜勉强看清战场情况。
“据被俘敌军消息,此人乃是瓦岗大将李君羡。”
是他。
李智云恍然大悟,对这个倒霉的‘五娘子’,他是有些印象的。
“传令,务必生擒,不许伤他性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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