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你了，这是我姐她自己的选择，她的选择就是让你活下来。”

可他宁愿死的人是他。

道宁没有说出口，背身离去，临走时用灵力将眼眶内的泪水逼了回去。

本就此打算离开药王宗，但想起竹原交给自己的百花酿，随后便去了济元的住处。

太久没有来这里，记忆里的路记不大清了。

“道宁？”

“玉无长老。”道宁见了来人，拱手以礼。

“不敢当，叫我玉无便好，你怎会来了这里？”

想来上一次见他还是后卿在的时候，已经有一万年没见了吧，他的模样倒是一点都没变，只是比之以前更加沉稳了，想来是后卿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出了点事，想借用云霄镜，竟不想镜子的一面坏了。”

听他提及云霄镜，玉无神色有些许慌张，忙问道，“你要云霄镜做什么？”

见道宁一脸疑惑看向她，她才知自己刚刚的口气竟有质问之疑，是她太过敏感了，只要和云霄镜有关都会让她慌了心神。

玉无微微抬手整理衣袖掩饰尴尬，“我只是随口问问，想着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毕竟我和后卿情同姐妹，她的事便是我的事。”

“不过是小事，不劳玉无长老费心。”

小事吗？既是小事又为何要用得着云霄镜？

玉无知他不过是在搪塞自己，但她并不想就此打住，道宁自从后卿死后一直未曾来过药王宗，这突然前来，便是开口要借云霄镜，他会不会知道了什么？

随即她轻叹一声，“后卿的事大家都很伤心，但那并不怪你，宗主他只是爱姐心切，毕竟他只有后卿一个亲人，可能他说的话重了些，你莫放在心上。”

“玉无长老言重了，道宁不敢。”

“是我多嘴了，我看天色也晚了，你这是要去？”

此处是后花园，距离客房还有些距离，不知他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去见济元长老，一时迷了路，劳烦玉无长老指条路。”

玉无为他指了个方向，道宁道过谢便走了，言语间并不想多跟她交流。

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她眯了眯眼，只觉得此事并不是那么简单。

雅竹园是济元的住处，这里种满了葫芦藤，藤上结满了大大小小的葫芦，济元他好像对葫芦很是情有独钟，连着吃饭的碗是葫芦，喝水的也是葫芦，就连枕头也是葫芦。

道宁来的时候，济元已在院里喝得酩酊大醉，正酣睡了过去。

从山上望去，山脚下的城镇一片人家烟火，济元就倒在藤椅上，怀里抱着混元葫芦，另一手还捏着小玉葫芦，哈喇子流了一地。

道宁从他手上拿下玉葫芦放在桌上，惊得济元嘟囔着翻了个身，转头又呼呼大睡。

上一次他知道济元来了仙灵峰，但他并没有出来见他，有些事他在刻意回避，他以为不去面对就不会想起，但冥冥之中好像和药王宗终究会有瓜葛。

特别是来了此地，满满都是回忆。

“道宁，你听过七个葫芦娃救爷爷的故事吗？我觉得济元就是那个爷爷，你看他种了这么多葫芦，迟早有一天会有葫芦娃从里面蹦出来。”

“你说的是葫芦精吧？”

“哪里是葫芦精嘛，明明是葫芦娃！”后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葫芦精和葫芦娃能是一样吗？

而道宁还在那里一板一眼地跟她解释，“精怪之物大千世界常有，修得人身能人言，你说的那种情况便是葫芦修成精身化为人形，但它的本质还是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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