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原来便在昨日,娄夫人便收到了高丞相的青鸟回书,言称今日便可返抵渤海,故一大早,便领着城中所有有品级的官员,等候在王府了。
“诸位大人!”
娄夫ren ian无表情的昂首道:“请陪同妾身一同前往西门,以待消息!”
“喏!”
在场众人齐声喧喏。
在司马子如、段荣、何伯等一众府中亲信的簇拥下,在前后数百全副武装的殷州军和帅府亲卫的拱卫下,娄夫人在府门前踏上了马车,领着近百大小官吏,往西城而去。
薛无悔此时手执长弓,挺胸立于城头,肃目看着远方渐渐清晰的烟尘,不敢有片刻松懈。
他在等待,等待对方再靠近些,他需要看清这支人马的旗帜。
“校尉快看!那人好像是左营的人!”城头一名士卒高声呼喝起来。
薛无悔循声望去,便见不远处的官道上,正有一骑飞奔而来,青甲高马,马上却无甲具,一看便是殷州军左营游骑装扮。
“放下吊篮!”薛无悔喝道。
那飞骑而来之人,打马冲过护城吊桥之后,也不多话,一个灵兔翻身便跳下马来,脚尖借着去势在地上一点,纵身跃入吊篮之中,只片刻功夫,便已升到城上被人接起,带至薛无悔面前。
“卑职左营游骑宿子期拜见将军!”那人刚来到薛无悔近前,便高举着自己的腰牌,单膝跪地,大声禀报。
薛无悔凝神打量,见此人二十不到的年纪,皮肤黝黑,双目炯炯有神,他竟是识得,记得好像是一个来自殷州的后生,袭的父职入得军中,正是在左营为卒。
“可有前方军情?”薛无悔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肃声问道。
“正是!前方兵马举的是丞相大纛!”宿子期急声回道。
“丞相?!无误?!”薛无悔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惊喜。
“嗯!”宿子期重重点头道:“还有膘骑大将军、晋阳大行台和散骑常侍的开道旗子,约数千骑。”
“好!你辛苦了!来人,带他下去休息!”薛无悔高声吩咐道。
这时,薛无悔便听到城内一侧的城门口处,传来王府侍卫的呼喝声,忙来到内墙方向,探身俯望。
“是何处的兵马?”那侍卫在城下大声问道。
“举的丞相大纛,还有膘骑大将军、晋阳大行台和散骑常侍的开道旗子,有数千骑!”薛无悔将游骑的话如实回复。
那侍卫闻言,立即反手从肩后箭壶中取出一枝响箭,“咻!”的一声,朝天上射出。然后,对城头的薛无悔大声道:“开城!立旗!王妃与司马大行台率众官出迎!”
此时,西城大街上,黑压压的大队车骑已滚滚而来,当先的,便是马具银甲,身着银铠的百余帅府亲卫,他们身后便是一身戎装的司马子如、段荣和二十余名殷州军将领。娄夫人的华盖在队伍正中,近百名身着黑红官袍的渤海府官身影,如黑色浪涛一般紧随其后。他们的身后,则是数百青盔青甲的殷州精骑,人人手中高举着一面猎猎飞舞的黑红竖旗。
如此庞大的马队驰过,在城内青石的街面上,踏蹄如雷,奔涌而前,如惊涛骇浪,声势极是骇人!
早已下得城来的赫老三,刚指挥着伍中众弟兄将城门打开,迎驾的车队已然隆隆冲出了城门洞。
城头上,百十支长角银号“呜呜”的同时吹响,苍凉而悠远的号角声,穿透长空,传出数里,似在向天下宣告着这座城池主人的回归。
城墙之上的薛无悔,心潮澎湃激荡,目光热切的眺望着远方。
随着震地轰响的马蹄声越来越大,远处那支骑军的身影也在他的眼前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薛无悔已然看见了烟尘之中,那无数骑士身上铠甲反射出的如汪洋一般的耀眼银光。
在队伍当先,是一国内四马并驾的高车,车上一杆大纛迎风横展,黑底红边,上书着一个斗大的“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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