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笨蛋想打我,我下意识向后撤了一步结果不小心撞上了门,她想推卸责任,便说了一句‘又不是我推的他,是他自己撞上去的嘛……’
那时,我才忽然醒悟,玉露完全可以把凶器抵在某处,然后自己……撞上去!”
云昭昭听得气起,不住挥着王八拳:“谁是笨蛋!你才是笨蛋!”
李易呵呵笑道,用口型念着:板上钉钉。
这又惹得云昭昭一阵火气,以唇语回道:我鲨了你哦。
比起这两个人之间的暗中斗嘴,众人更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王主簿率先将问题提了出来:“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没有证据,你说再多也只是凭空想象。”
李易呵呵笑道:“证据?你要的话,也不难。”
李易侃侃说道:“在案发现场,你可以明显看到玉露的血迹是自一根梁柱前开始的。而且在梁柱之上,有一小块凹进去的痕迹,那便是玉露将利刃抵在梁柱之时,用力向后撞才留下的磨损痕迹。”
王主簿又问道:“那你如何解释林不舒的昏迷和薛琮玉佩被盗之事呢?”
李易说道:“玉露手中有一种来自西域的香薰,在平棘县,此香薰只有玉露和妙玉阁的另一位花魁风恹儿拥有。此香薰如果用得过多,便可使人陷入沉昏睡状态。
无论是薛琮强暴玉露的屋子,还是在案发现场,我都曾闻到过这种香薰的残留味道。
案发之时,林不舒之所以昏睡,便是因为吸入了过量的香薰。薛琮的玉佩之所以脱手,也是因为玉露在被她强暴之后,点燃了香薰,趁机取走的。”
“还有这种事?阿德,你速去妙玉阁取证。”王主簿吩咐了阿德后,看向李易的眼神变了又变。
如果案情真如李易所说,那他该有多么惊人绝艳的才华,才能在短短两日间解决这么一件奇案啊!
王主簿暗下决心:这个李易,我一定要招揽入手!
殊不知,在云昭昭身旁的张允,同样想到了这一点:这李易断案如神,若能将其招揽为我所用,剿灭白昼一事岂不是能够轻松许多?
“慢!慢!慢!”韩县令越听越不对劲了,他连声叫道,“虽然你说的合乎情理,但是……玉露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只是为了报仇,在她使用那什么香薰的时候,她就完全有机会……”
干掉昏睡了的薛琮啊!
薛县令瞅了薛琮一眼,没好意思把话说全了。
而且,明明是薛琮强暴了她,她为什么把无辜的林不舒牵扯进来?
李易叹了口气:“所以说,杀死她的其实是……‘权利’这两个字啊……”
李易的话没有继续讲下去,玉露自杀的动机他也只是臆测,尚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想要彻底的了解内情必须找到那个跛脚的乞丐。
还好,除了韩县令,堂上的众人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听下去了。
尤其是薛琮,现在的他只觉得手脚冰凉,他怔怔地看着狐言离去的方向,呆呆自语道:“自杀……自杀……自杀……完了,完了啊,呵呵,好一个歹毒的女人,我和林不舒都被她耍了……”
林羽率先站起:“既然已经可以证明我儿与玉露自杀案无关,还请诸位大人们将他无罪释放。”
王主簿笑道:“林员外稍安勿躁,等阿德回来,验证过李易小兄弟所言,我们自然会将贵公子无罪释放。不过现在,倒是不必再看贵公子的身上疤痕了,可以将他请回。”
林羽呵呵笑道:“那就多谢王主簿了,王主簿当真是明察秋毫啊。”
“应该的……应该的……”
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的,韩县令的脸黑如锅底:我还没开口呢,犯人你说放就放?到底我是县令还是你是县令?
他恨得牙痒痒,气得直咒林羽和王主簿不得好死,但是在嘴上别说反对,他连个屁也不敢放。
然而就在这时,后衙忽然一阵哄闹,方才那个将林不舒带下去的差役忽然惊叫着从后衙冲了上来,他踉跄着摔倒在堂前,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杀……杀人了!杀人了!”差役惊声叫道。
见着差役半身染血,腿也瘸了似的,王主簿大感奇怪:“你这是做什么,何事如此惊慌?林不舒他人呢?”
“死了!死了!林不舒他死了!”
“什么?”林羽大步上前,也不嫌这差役的半身血污,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领,“你说什么?我儿他怎么了?”
“死……死了……”差役目露惊恐之色。
王主簿惊得一下弹起,他仿佛是闪了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清楚啊!”
那差役吞咽了口唾沫,沙哑着说道:“前几天衙门里关押的那个叫屠阜的罪犯越狱了,他在逃跑的路上冲向了我们,将林不舒公子剁成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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