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为娼和劝妓从良,永远是刻在男人基因中的两大劣根性。
文香这类的女子确实是苦命人,可若是助她从良,她这从小生活在欢场的女孩子又如何生活呢?她可有生活在这世上的一技之长?
除了讨好和逢迎,她还会什么?到得年老色衰,生活入不敷出之时,又有谁能同情怜悯她?
你帮她一时,能帮她一世吗?
那时候,恐怕不会是帮她,而是害她了。
身处在如今的乱世,比起文香还要惨的人比比皆是,文香起码长相姣好,还可以被人供养。
那些长相不佳,且没有任何能力的苦命人,又会如何呢?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易子而食,析骸而爨。很多人间惨案是我们这些身处红旗之下,被父辈宠护坏了的年轻人所不曾目睹的。
李易来到这个年代,自保尚且不足,又哪有廉价的圣母心去同情怜护她人?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顾天下。强者的善良才是真善良,弱者的善良只是软弱。不信你看看,通往地狱的路,都是由什么铺成的?
……
别过文香,李易来到最后饮宴的屋子。
还在屋外,李易便能听到屋中的喧嚣。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李易注意到屋内有六个人,五个人坐着,其中一个站着的似是劝酒的女令官。
李易轻咳一声,推门而入。
屋内之人见状,登时站起四人,唯有最内侧的一个人仍大喇喇地饮酒狂笑。
见几人站起相迎,李易连忙躬身环了个半圈礼:“诸位好,在下李易。”
“李易?恩公!”一道弱弱的声音在较偏一旁响起,李易听起来很是耳熟,他抬头一看,竟是柳河。
那个被他自刁南手中解救了的倒霉蛋!
李易面带微笑轻轻点头,回应了他的感激涕零。
“李易?”又有一面貌英俊的青年声音响起,他向李易见礼道,“李兄,恕在下孤陋寡闻,未曾听闻过李兄之名。”
见李易目光投来,青年又说道:“哦哦,是在下唐突了,在下是薛琮,这位是苏裕苏兄,这位是林不舒林兄。”
苏裕和林不舒依次与李易见礼,李易也一一回礼:“原来是,薛兄、苏兄和林兄,在下乃一无名之辈,不曾得名于世,自然不被诸位所闻。”
回礼之时,李易不免打量起三人。
三人之中,薛琮面貌英俊,举止有度,身上配饰不落窠臼,应是出自书香门第;苏裕衣着华贵,举止轻浮,不是权贵子弟便是富商子侄;至于林不舒,表情阴沉,一脸疙瘩,看来是火气很大,最近纵欲过度。
当然,在念到“苏兄”的时候,李易不禁嘴角一咧,露出想入非非的笑容。你再酥,能有文香酥?
啧啧啧,文香酥……若是自己以后卖什么糕点,起这个名字倒还挺文雅。
突然一道浑不吝的声音打断了李易的浮想联翩:“都别在这客套了,快快坐下,别影响小爷猜谜!”
李易顺着声音看向最内侧坐着的年轻人。这年轻人体态偏胖,脸上沾油,鼻子翘到了天上,一副老天爷第一我第二的牛劲,看着就让人生厌。
“哦哦,李兄,这位是本县韩县令的公子韩璧,还请入座,还请入座,咱们继续搞乐。”薛琮用让人如沐春风的语气说道。
“原来是憨逼公子!久仰久仰。”李易大乐。
韩璧不说回礼,却是瞧也不多瞧李易一眼,只当李易是空气。
薛琮并没有因为李易是白身而轻视他,为李易引入座位又劝饮酒一套做了下来,颇为客气。苏裕和林不舒则不然,两个人逢迎着薛琮和韩壁,多一句话都不愿与李易说。
如此看来,苏裕应该不是什么权贵子弟,而是富商子侄了。
至于柳河,则是被所有人孤立在一旁,完全无人理睬。
感受到始终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李易抬眸看去,竟又看到了一位熟人!
“喵喵姑娘!”
李易便又站起,向小萝莉妙妙道了个礼。她,原来就是屋内劝酒的女令官。
看来风恹儿果然就是今日见到的那位少女。李易放下了心。
妙妙还了李易一礼,却又趁人不备偷偷地狠狠向李易一瞪眼,两颗大大的眼睛中丝毫不掩饰敌意。
李易顿时纳闷起来,今日不是帮她整治了两个小贼吗?她不感激,怎么还这般仇视自己?
呵,女孩,你的名字叫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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