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郭老兄…”
张横脸皮最厚,刚刚还凶神恶煞,如今却一脸讨好凑到了旁边,“有啥门路,给说说呗。”
没成想,这老头竟拿捏起来。
“哎呀,老夫受伤躺了一天,连口热水…”
“这就给您倒!”
刘顺急匆匆端来热茶。
“这院子里怪冷的…”
“我来我来。”
张横抢着给老头铺上毯子。
郭鹿泉满足地喝着口热茶,浑浊眼睛一瞥,瞄向挂在架子上的妖虎鞭,“还有那个。”
张横这下不乐意了:“你要那玩意儿干啥,这么老了还色心不灭?”
郭鹿泉嘿嘿冷笑道:“老夫修习阴门术法,最需这东西平衡阴鬼之气,晓得十七种方子。”
“再说,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府城哪家窑子不晓得我鹿老的名声。”
“嘿,我特娘…”
张横正要争辩,被王玄挥手制止。
王玄平静地望着郭鹿泉:“若说得在理,这东西就归你了。”
靖妖司除去陈琼那种名门子弟,就属各种江湖术士多,阴门中人又遍及大江南北,知晓的鬼门道显然不少。
区区一个妖虎鞭而已,解决军府困境更重要。
“王大人敞亮!”
郭鹿泉老头嘿嘿一笑:“要我说各位是守在宝山不自知,老夫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军府捞钱,无非上中下三策。”
刘顺眼睛一亮,“还有三策?”
“这下策么…”郭鹿泉似笑非笑道:“无非两种,一是克扣粮饷,或者虚报人数,朝廷拨下的银子全装自己口袋。”
“二是养一伙盗匪,平日里收取过路商税,有事没事假装剿匪,惹不起的放过,惹得起的刮一层油水,反正大家伙都心知肚明。”
刘顺恍然大悟,“哦,我就说嘛,上次去府城送帖子,李疤脸那穷鬼突然有了钱,原来是干得这种阴私买卖!”
张横摇头道:“这条不行,我家大人绝不会克扣军饷,更别说养匪自重。”
郭鹿泉看了一眼面色冷肃的王玄,微笑道:“怪不得我们陈大人说王校尉是谦谦君子,想要请您入靖妖司。”
“至于中策很简单,就是借着军府的名头做生意,派人护送商旅、用兵丁修桥挖道、最赚钱的莫过于参股商家挖掘矿山,毕竟野外危险,需要人守护,有的县军府已扩充到千人,朝廷的那点银子连喝茶都不够…”
“扩充到千人?”
王玄眉头一皱,敏锐注意到不对劲,“如此一来,军府岂不成了私人武装,朝廷难道不怕酿出祸患?”
“祸患?”
郭老头乐了,“大人,朝廷从不怕这些。”
“中央有御林、龙武、骁卫铁骑,俱是皇族子弟统领,高手如云,兵精将广,各个配备煞器军兽,一旦结阵冲击,便是民间百年教派,也挺不过一个回合,更别说那凶势滔天的边军。”
“再说,若是军府叛乱,朝廷根本不用召集大军,只需一名太一教高功下山,祭起五雷法坛,便能轻松摁死!”
“朝堂上的大人们对于这些事心知肚明,只需维持地方稳定安宁便可,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是军府饷银连年裁减的原因。”
原来如此…
王玄恍然大悟,这个世界个人武力太过强悍,地方军府能有多大能耐,朝廷只需抓住高端力量便可。
想到这儿,王玄心中涌上不少念头,继续问道:“多谢指教,那上策呢?”
郭鹿泉悠闲地摸着胡子,“这上策,便是投靠世家大族,去往边军挣一份功名,若留在军府,一辈子顶多是个都尉,待年老气血衰弱,马上就会被新人顶替。”
刘顺和张横没有说话,眼巴巴望着王玄。
他们知道此事重大,下策不用说,中策上策该怎么走,也决定了未来命运。
王玄默默沉思了一会儿,摆手道:“此事不急,先挣些银子再说。”
实际上,心中已做好决定。
他又不是大燕朝忠臣良子,更对当世家大族鹰犬没有丝毫兴趣。
如此一来,反倒能放手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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