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宸御上车的时候,就看到符忬一副发呆的样子,手在符忬正前方晃了几下。
“在想什么?”
“没想些什么。”
帝宸御坐正,盯着符忬。
“真的吗?就不好奇,那些事情,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本来没多想知道的想法,在听到帝宸御问之后,反倒是有些心痒痒。
“我姑姑跟你母亲关系很好,不是在这里,是在草原。”
符忬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的模样,帝宸御就知道相必,符忬是知道一些事情得。
“祖父继位几十年,越到老,越荒唐,做了许多我觉得很神经病的事情,你母亲在草原,是位奇女子,可惜,被人所陷害,来到这里。”
帝宸御的声音淡淡的。
“与你父亲相识,是在路上,那时,你父亲也不过只是个小官,可是你父亲,心有大志,又有你母亲协助,平步青云,人人羡慕。”
符忬扣着自己的手,却被帝宸御轻轻拍了一下。
“草原不必中原地区,我姑姑使了手段,回到了帝城,被我父亲偷偷藏了起来,那时候,她肚子里已经有了符歌,可是皇室是不可能认一个生父不祥的孩子的。”
符忬盯着帝宸御,想要问些什么,可是最后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所以……”
“这是你母亲为我姑姑谋的计划,也是她们两个人一起逼迫你父亲的,那时候,你父母的关系已经很不好了。”
符忬看着自己的手。
“我知道,我母亲走后,我从遗物中,发现了,可是……”
“你母亲不知道,为什么你父亲会同意那个赌约!”
“你怎么?”
符忬低着头,她母亲并不知道,那个赌约是为她。
“听说你母亲的部落,善于制毒,只是你母亲,并瞧不上这样的行为,以至于自己被下了毒,也不知道,而娶张氏的女儿,正是因为解药。”
符忬心里发堵。
“我母亲的确不知道,到死都不知道,她不知道符元每日都会看她,也不知道除了我,符元并没有别的子嗣。”
“可惜,解药也也并没有什么用。”
帝宸御握住符忬的手。
“蚕毒,本就没有解药,所谓的解药,也只是一时。”
符忬只是觉得可惜,自己父母,一个不愿意说,另一个人,更不愿意说。
“那符歌的亲生父亲是谁?”
“联姻对象的弟弟。”
符忬忽然睁大眼睛,像是有些不可置信似的,不放过帝宸御的表情。
“我姑姑,自幼就很野。”
“在草原,她过得并不好,但是她也觉得很好。”
“后来,回来,大抵是觉得,在那里,是会拖累某些人。”
符忬想起自己看过的信。
“我母亲~”
“是我姑姑的帮手。”
帝宸御想到自家姑姑。
“不打不相识。”
符忬呆滞住,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总觉得帝懿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
“听说,这些年,阿客什部落,一直在寻找当初的人,不过,也真的是蠢。”
帝宸御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这些年,没人来查。
符忬低着头。
帝宸御看着那副小可怜的模样。
“一切都会好的。”
帝宸御把糕点递到符忬的唇边。
“快点尝尝,世上没几个人,能吃到我姑姑亲手做的东西了。”
符忬看着帝宸御,发现帝宸御眼里的坚持。
轻轻的咬了一口。
甜的,刚刚好。
问题是,和自己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帝城的灯会,刚刚开始,帝宸御摆了摆手,顾三有些头疼。
“我们去那边吧!”
落莺看了眼自家小姐的背影,选择跟着顾三。
“面具?”
符忬看着各种各样的面具,有些心动。
卖东西的人,盯着符忬和帝宸御,笑的合不拢嘴,都可以想像自己钱袋满满的场面了。
符忬拿着面具,转个身,盯着帝宸御。
那小模样,别提有多无辜了。
帝宸御盯着符忬手里的面具,看了看摊上,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满意的那一个。
“不用找了。”
“谢谢。”
帝宸御拉着符忬像灯会中心走。
也不知道是今天谈了心的缘故,还是因为好久没有出宫的原因,符忬今天格外的活泼,看到什么都想要。
符忬盯了盯帝宸御,控制着自居的购物欲。
“想要什么,不用客气。”
“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帝宸御低头,示意符忬往后看。
于是,可苦了后面的人。
符忬可不爱什么诗词歌赋,骨子里里留着草原的血液,不拘一格,热爱自由。
帝宸御看着一抹身影,冷笑。
“我们这边!”
帝宸御摆了摆手势,后面的跟随者齐齐上阵,开始挡人。
白蕊的脸上,谈不上是什么表情,瞪着不远处的人。
冲着面前的几个人,冷哼一声。
符忬被帝宸御拉着就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听了下来。
“你刚刚躲谁?”
“妖怪。”
白蕊突然一个喷嚏。
“后面还有吗?”
“谁都没有。”
听到帝宸御这样说,符忬可开心的不得了。
“我们去坐船!”
符忬有些意外,但还是乖乖跟着帝宸御。
因为是平稳的河道,所以就放任船只自由自在的漂浮。
符忬盯着河道,零零碎碎,还有些花灯。
“符忬,以往的灯节,出来玩过吗?”
“有。”
——偷偷溜出来的。
嬉嬉闹闹的人群,夜,不在孤寂。
帝宸御盯着符忬。
“就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回忆吗?”
符忬眨眨眼,认真思考的模样,让帝宸御真的想弹一下符忬的脑门。
“很热闹,很好玩。”
帝宸御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还是不要跟着丫头一般见识,毕竟丫头还小,不能吓着了。
符忬不知道船飘了有多久,只知道自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然后一睁眼,发现,自己在未央宫。
“娘娘,醒了?”
落莺试探着问出口,看着符忬那副呆呆的样子,就知道符忬此刻怕是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娘娘,今天不是灯会了。”
“哦。”
符忬突然转了个身,盯着落莺。
“我怎么回来的?”
落莺有些犹豫,该不该告诉自家小姐。
“娘娘是被陛下从宫门抱回寝殿的。”
“什么?”
符忬的脸,红的滴血。
“你都不知道喊喊我吗?”
落莺想起昨晚上,陛下那吃人的眼神,十分委屈的盯着符忬。
“陛下吩咐下来,不让我们吵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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