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衿啪的一下将手机扔到桌面上,视线缓缓下移,目光在顾许姒被绑着的手腕处聚焦,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说话:“这还没晚上,就有人开始做梦了?”
顾许姒差点就以为傅时衿刚才的举动是要亲自给自己松绑了,她几乎快要露出得意的神情,得益于隐约感觉到傅时衿终于在某一方面被自己压了一头。
但得意的神情还未曾表露出来,脸上鲜明的情绪就在一瞬间被傅时衿打断。
她脸上的情绪在一瞬间僵硬,甚至略有些滑稽和尴尬。
傅时衿漫不经心的语气和微乎其微的表现都让她觉得屈辱不已。
但片刻之后,她又一次回过神,现在是傅时衿受制于她,她又凭什么让傅时衿处于强势的地位。
仔细一想的话,其实自己才是占据主动权的那个。
顾许姒唇瓣勾出森凉的弧度,她神情又变的底气十足,又有了在傅时衿嚣张的本事。
她直截了当的道:“你现如今若还是不想服软的话,恐怕之后是真的完了,你之后不是还要参加国际大赛吗?本来该有大好前程的,可惜啊?”
她这话说的就好像十分肯定霍临沧一定会帮她撑腰似的。
不过傅时衿和霍临沧的关系并不熟,也没兴趣知道他的感情史,自己连他曾经交过几个女朋友都不知道
又怎么会知道他对女朋友到底怎么样?
不过霍临沧到底帮不帮顾许姒撑腰,结果都无伤大雅,因为就算霍临沧选择和自己作对,也威胁不了她什么。
光是一个狱京就足够霍家整个家族忌惮,她身为狱京的主人,难道还有理由去怕尚未掌权的霍临沧吗?
她想到这里竟然还勾唇笑了笑,半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几位教授在旁边围观的,还真是恨铁不成钢,都恨不得帮傅时衿怼顾许姒了。
这个顾许姒心肠为什么如此歹毒,竟然真的能做出干扰傅时衿参加国际大赛的事情,要知道傅时衿去参赛,代表的可是华夏啊。
要是在半路上临阵脱逃,或者半途而废,到时候丢脸就不止傅时衿一个人丢脸了。
这可是整个华夏的脸面,所以顾许姒到底是怎么想的,之前在论坛上面造谣就算了,傅时衿还没和她计较,第二天就派人来刺杀她。
结果傅时衿聪明勉强逃过一劫,但若是傅时衿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没能躲过呢?
如果没能躲过的话,是不是就此丧命于此了?
无论怎么样,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顾许姒明明也才不到二十岁,就能有这般恐怖的想法,这恐怕也和她背后的那对极品父母脱不了关系。
但没办法,谁让她背后有权有势,是洲的顾家,又恰好攀上了霍家呢?
众人如是想到,但即便如此,心中还是为傅时衿而感到愤愤不平。
往坏处去想,傅时衿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要遭受非议和刺杀,现如今这些结束了还不够,顾许姒根本不愿意给别人留活路。
联合其他家族惩治傅时衿就算了,现如今竟然还一脸嚣张的说要让傅时衿死无葬身之地。
几位教授听到这些话脑子都开始突突的疼,如果是京都那些家族,他们还不至于如此委屈。
可偏偏是洲的人,还真是格外的令人忌讳呢。
傅时衿直接将顾许姒拽着,领到她面前的保镖队长身前,旋即神情之中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懒散,放手之后,指尖还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手腕。
她声线慵懒,透着微微的哑,顶着顾许姒不可置信的目光,随后坦言道:“把她带到女子监狱,该判什么刑就判什么刑。”
讲真的,顾许姒没想到自己都如此威胁了,傅时衿竟然还不为所动,不仅如此,就连内心的想法都没半分动摇。
她是有多恨自己,所以一定要把她送到女子监狱去?
但女子监狱这个地方是人能待的地方吗?
那里全部都是真实到不能在真实的人犯,甚至还有杀过人的,肇事逃逸,甚至醺酒成性的,那里能有什么好人?
她去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指定是被折磨的份,她还有没有命回洲都是一回事。
顾许姒本来以为,就算傅时衿要把她关起来,也会顾及着她们两个往日的情意,只是将她关在拘留所里。
可现在,却直截了当的让人尽快给她判刑?让她赶紧去女子监狱?
脑海中徒然浮现女子监狱凌乱的环境,和面目狰狞的共犯,她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想拒绝,可那保镖队长看起来高高壮壮的身体,凶神恶煞的。
这样的人竟然还肯乖乖的听傅时衿的话,明明这么多教授还在这,傅时衿竟然就该如此明目张胆的给自己定罪。
她心中有些慌乱,但还是安慰自己,有霍临沧在,她不可能进监狱的。
但下一秒,那保镖队长就将她拖拽着超外面走去。
顾许姒接受不了这种粗暴的对待,这种巨大的落差感一度让她认为傅时衿是不是吃错药了。
她甚至失声痛骂傅时衿,“傅时衿你敢,女子监狱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根本没犯罪,你要是敢无视霍临沧把我送进去的话,那以后遭殃的就是你,顾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霍临沧也一定不会。”
即便内心已经万分恐惧,可面前却竭力维持面无表情的情绪,像是生怕被别人知道她正在害怕似的。
但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傅时衿却看得清清楚楚,她根本不畏惧霍临沧,至于之前,若说对顾许姒还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复杂的感情在的话。
现在傅时衿心里都可以称作波澜不惊了,因为顾许姒前几十分钟说的话,和前几天做的荒唐事,已经让傅时衿查的彻彻底底明明白白。
不仅如此,就连在面对顾许姒时,心中那些复杂的情绪也全都一扫而空。
她眼睁睁的看着顾许姒被保镖队长带走,期间保镖队长还嫌她太吵,所以又重新塞了一团纸团在顾许姒嘴里。
导致她后面只能发出呜呜的含糊不清的声音,让旁人根本听不懂她想说什么。
不过傅时衿也完全没那个兴趣想听懂就是了。
待到研究室内彻底没有杂音之后,几位教授才恍惚间回过神,他们看了一眼傅时衿,纷纷无奈道:“你何必这么倔呢?”
其他教授都认为这是傅时衿身为少年的一时桀骜轻狂,但只有傅时衿自己知道,她不畏惧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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