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趁势前欺,剑法越来越快,全力压制木高峰。
木高峰经验老道,面对危险很快恢复镇定,窜高伏低,驼剑挥舞,守得密不透风。
转眼百招过去,木高峰虽然处于下风,但内力充沛,越战心中越有底气。令狐冲则有些着急,眼看体内真气又要躁动,便不再掩饰,施展破剑式,剑招越发刁钻狠辣。
木高峰脸色大变,原本严密的守势,仿佛处处破绽一般,被令狐冲反过来利用,短短数招,便在他身上留下了七八道剑痕。
木高峰愤恨不已,眼看荣华富贵,精妙剑法皆唾手可得,却要栽在一个小辈手中。
既然逃不走,那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木高峰心中发狠,装作要逃走的样子,把后背留给令狐冲。
令狐冲心有警惕,但也不愿放过机会,长剑递出,剑锋贯穿木高峰的后背。
却在此时,驼背鼓囊处,一股腥臭毒水喷出。令狐冲大惊,剑光飞舞,大袖飘扬,鼓起劲风阻挡,却仍有几滴粘在了手背上。
毒水刚接触皮肤,便发出嘶嘶腐蚀声,令狐冲连忙拿出酒囊,倒出烈酒清洗。
木高峰则惨叫一声,扑倒在地,身体抽搐了几下,两眼一翻,没了生息。
三楼,一个魁梧和尚轻声道:“师兄,是风老先生的剑法吗?”
旁边的老和尚眼中精光一闪,颂了声佛号,语气悲悯道:“不确定,但此子杀气太重,若不以佛法化解,怕是有入魔的可能啊!”
等两个和尚走后,任盈盈从旁边的雅间走出,在她身后,是满屋的尸体,虽然鲜血横流,却无半点血腥气息透出。
任盈盈步履轻快,面带笑容,快步追上令狐冲。
虽然向右使引荐的木高峰死了,但这点损失,在她看来,远远比不上与令狐冲异地重逢带来的喜悦。
“你没事吧?”
清脆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令狐冲觉得有些耳熟,心中一怔,正要回头看去时,一阵香风吹过,任盈盈娇美的身影,出现在了他面前。
令狐冲惊讶道:“任姑娘?你怎么在这?竹前辈呢?”
“你中毒了?我看看。”任盈盈看着令狐冲发黑的手背,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令狐冲呆在那里,只觉得她的手好软好凉,一时间,忘了把手缩回来。
片刻后,任盈盈轻咦一声,小声道:“这毒不怎么厉害,只是你的脉象好奇怪!”
令狐冲缓过神来,抽回手腕道:“姑娘不必担心,些许内伤,不妨事的。”
任盈盈微嗔道:“你体内有六道真气相互交迸,虽然有丹药调和,但非长久之计,一旦药力过去,真气相冲之下,轻则内力尽失,重则可是会危急生命的!”
令狐冲笑道:“姑娘放心,我师父内力醇厚,只要找到他老人家,便能压制这些真气。而且,我还有个朋友,不仅擅长药理,还会一种消磨内力真气的古怪掌法,应该也能治好我的。”
任盈盈微笑道:“你倒是性情开朗,好在你脉息虽乱,并无衰歇之象。只要不动手,应该能支撑一段时间。我在附近有个别院,你在那休养几天如何?”
令狐冲抱拳道:“多谢姑娘美意,只是在下尚在逃命途中,不敢逗留。”
任盈盈两眼微眯,摆手道:“无妨,我那别院偏僻幽静,一般人找不到,令狐大哥尽管随我去就好了,不会有人打扰你的。”
令狐冲踌躇道:“我……”
任盈盈语气温柔,带着三分恳求道:“令狐大哥救我性命,如此大恩,就让我回报一二可好?”
令狐冲挠了挠头,笑道:“如此就叨扰姑娘了!”
傍晚时分,清净小院内,悠悠琴韵响起。
曲调柔和,宛如有人轻轻叹息,又似是朝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
连日奔波,令狐冲本就疲惫至极,吃饱喝足,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几分,听到这琴音,眼皮越来越沉,最终难以抗拒睡意,眼皮合拢,身子软倒在床榻上,睡着了。
睡梦中,琴音隽永,似是温柔的手,在抚摸自己头发,像是回到了童年,在师娘的怀抱中,受她亲热怜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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