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阜山古称天岳山,三国东吴名将太史慈拒刘表大军,扎营幕于山顶,遂改称幕阜山。东接修水,北临通城,以山雄、崖险、林奇、谷幽、水秀著称,为三湘名胜。
收了曲非烟这个小跟班,徐良不好在刘家逗留,等伤势完全恢复,便向刘府众人辞行,带着他们赠送的盘缠,向北而去,一边学琴,一边赏景,可谓悠哉。
只可惜,好日子没几天,随着金盆洗手大会的事情传开,徐良声望更盛的同时,麻烦也接踵而至。武林中人都在盛赞他的仁心侠义,但对他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强大的武功,也十分感兴趣,有人说他是某个大派暗中培养的传承者,有人说他是某个世家的继承人,也有人说他得到了某位先贤的遗泽,在这纷杂的谣言中,关于他得到林家辟邪剑谱的说法,便暗暗流行起来。
带着华山的,嵩山的,魔教的,以及其他势力的探子,在三湘游玩,徐良觉得非常有趣。
不过,有一次田伯光出去买酒,被人试探为难了几句,本就心情抑郁的田伯光大怒,双手持剑,一口气杀了七八个人,全部吊在长沙城墙上悬尸示众,想要威慑那些势力。只是他展示的剑法太强,杀人也太利落了,被老一辈的人认出,有几分辟邪剑法的影子,这就导致跟踪他们的人更多了。
对于这些,徐良倒是无所谓,但原本生性好动的曲非烟,不得不改头换面,天天待在马车里,憋闷坏了,对田伯光自然也没了好脸色。
山下官路,徐良手摇折扇,身着白衣长袍,清风飒月,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田伯光则穿着灰袍,左手提着食盒,背上挂着包裹,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很快,两人来到了供人歇脚的凉亭。
不过,由于常年无人维修清理,凉亭塌了半边,石桌石凳也已残破,背阴的边缘地带,甚至长满了杂草青苔,有些湿滑。
“公子,不登山看看?”
“没心情,下次吧!”徐良看着远处河边的马车,笑道:“老田,你去小烟身边守着,向她道个歉,免得小丫头和你继续怄气!”
“好吧!”田伯光也颇为无奈,放下食盒,向马车走去。
不多时,官道上,一男一女相互搀扶着走来。
男的中年模样,虽然相貌儒雅,但气血两亏,脚步虚浮,攀登的时候,显得颇为狼狈。
女的只有十七八岁,白白净净,端庄清秀,乖巧的搀着中年男子。
快要走进凉亭,中年男子仿佛才看到徐良,拱手道:“这位公子,梅雨湿凉,可否允许我们父女在这里停留片刻,歇歇脚,暖暖身子?”
徐良笑道:“都是赶路人,哪分彼此,我也就比你们早来了一会儿,不必客气。”
“多谢公子。”中年男子拱手称谢,然后放下行礼,低声安慰着少女。
少女身穿青色衣裙,小口吃着干粮,从进了凉亭开始,都未开口说话,显得十分文静。
徐良独饮自酌,醇厚的酒香,浓郁的肉香,在凉亭内飘来飘去。
少女抬头看了眼石桌上的酒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发现徐良正在看她,如惊慌的小鹿,俏脸一红,脑袋低了下去。
徐良见此,微微一笑,端起一盘烤肉,递向中年男子。
“哎呀,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中年男子大喜,双手接住了盘子。
“爹爹,你怎么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少女见此,有些不好意思,带着几分娇嗔叫了一声。
中年男子笑呵呵道:“公子衣着华贵,必是大富大贵之人,想来不会在乎这点吃食的。”
少女不禁埋怨了父亲两句,然后迟疑片刻,侧着身子,对徐良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子。”
徐良伸手虚扶一下,笑道:“姑娘不必多礼,相逢即是有缘,与人分享也是一种乐趣。”
中年男子从肉脯上撕下一块,递给女儿后,便向徐良打听道:“公子,这里距岳阳城还有多远?我父女是从新余过来投亲的,没想到中途遇到山洪,丢了马匹车架,又走错了路,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官路。”
徐良笑了笑,回答道:“从这里一路向北,全路沿着官道走,大约一百五十里,就能到岳阳城了。”
中年男子大喜,对少女道:“太好了,秀儿,后天就能到岳阳城了,你也马上能成为孔家的儿媳妇了!”
“爹爹,你乱说什么,我们家现在这情形,孔家会不会承认这门婚事还两说呢!”少女娇羞而又伤感。
中年男子沉声道:“哼!咱们家落到这般地步,他孔家就脱不了关系,秀儿,你不用担心,为父会和他们好好说的。”
就在此时,一声虎啸从远处传来。
“什么情况?这里怎么会有山君出没?”中年男子大惊,满脸惊慌的挡在少女身前。
“嗷吼!”
一只斑斓猛虎从山上跃出,站在巨石上,俯视凉亭内的三人。
“天啊!真的是山君,平江县的衙门都是干什么吃的?!完了,我们死定了。”中年男子看着逼近的猛虎,浑身哆嗦,差点当场昏了过去。
这头猛虎身长丈余,獠牙森森,皮毛油亮,利爪显露,竖瞳扫视三人,锁定最具威胁的徐良,四肢下压,身体后缩,蓄势待发。
徐良搓了搓手,口水差点流了出来,这身板,这气势,肉质肯定非常有嚼劲,绝不是一般的猛兽可比的,虎骨虎鞭也是难得的好东西!
越想越激动,不等猛虎出击,徐良便安耐不住,向前一步,赤手空拳的朝猛虎扑了过去!
猛虎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这小小的人类,竟敢敢主动攻击,这让身为兽中王者的它,有种被挑衅的感觉,立刻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前爪抬起,朝徐良飞快抓去。
徐良兴致大增,内力催发,施展凝血神爪神功,如狂风骤雨,与猛虎对撕起来。
这一幕,看的凉亭内的父女二人,目瞪口呆。
“刺啦!”
猛虎前爪遭受重创,鲜血淋漓,浸透了皮毛,轻轻一甩,便是一蓬鲜血,模样凄惨。
徐良同样不好受,两根指甲劈开脱落,手指青肿,手臂上也布满抓痕,却觉得畅快淋漓,大笑一声,再次冲了过去。
猛虎被激怒,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徐良的咽喉。
徐良沉喝一声,化爪为拳,身体侧开三尺,一拳轰在猛虎的下颔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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