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成为了一个畅游在时间长河之上的存在。
有种说法是人类是生活在四维宇宙的三维生物,每一个三维生物都是时间长河里的一粒沙子,只能够随着时间维度的河流顺流而下,而他则是河里的一条鱼,可以顺着游,也可以逆流而上,甚至跳出时间长河,他是一个跳出了时间维度束缚的高维生物。
他虽然不能够改变整个时间长河的流速,也无法让时间长河倒流,但是他却可以让自己在时光之中随意穿梭,跳出时间的束缚,这种感觉,简直爽爆了。
“我就是上帝!”
然后,然后他就醒了。
方修洗了一把脸,带上了眼镜,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这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二十出头青年,除了头发理成短寸显得比较精神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方修脸上下巴还在滴着水的看着自己,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方修的名字曾经被人说有些不太吉利,有种至死方休的味道,不过方修没有想到的是,从今天开始,他的生命走向了至死也不休的道路。
方修洗漱完之后,看了一下墙壁上的万年历,现在正好是八点二十三分,他租住的是一楼,最下面一层是车库,推开门还要下一截楼梯才可以走出公寓楼,开始他一天的忙碌和工作。
不过刚走出房门的方修,并没有发现在楼梯之上,站起了一个身影,一双冷漠的眼睛看向了正在走出来的方修。
他带着黑色头套,穿的和个送外卖的一样,手持着斧子,抬起脚,跳上了楼道转角窗户之上,姿势标准的如同一个专业跳水运动员,
他的右手单手持着一把消防斧,斧刃很大,造型看上去有些弯曲,据说这是根据什么人体力学巴拉巴拉制造的,是对方从楼道的之中随手取下来的。
他手伸直伸平,闭上眼睛,就好像在感受风,又好像将要御风翱翔,膝盖微微弯曲,脚板在轻轻敲打着底下的窗台。
“一!”
“二!”
“三!”
方修走出通道,跨出了公寓楼,对方如同掐着秒表一般,一跃从高空跃下,携带着庞大的力量,一斧子敲烂了方修的脑袋。
那手段,是相当的残忍,斧子破开脑壳嵌入其中,方修来不及任何的反应,就一下子跪倒。
凶手将斧子抽了出来,顿时脑浆子和血液稀里哗啦的溅射了了出来,方修的尸体倒在地上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没死透还是因为神经抽搐,一弹一弹的,像个垂死挣扎的龙虾一样,看上去恐怖至极。
“怎么回事?我死了?”方修脸贴着水泥地面,瞳孔之中充满了诧异和惶恐,眼睛看到的一切化为朦胧,最后陷入黑暗。
“滴答!”
这声音好像一滴水滴在了世界之中,打破了一切空间和秩序,掀起无尽波浪,从时空的长河之中,一只看不见的虚幻之手,抓住了方修的意识和灵魂。
没有视觉,这是以一种奇特而诡秘的角度看待这个世界,整个世界、高楼、大地、一切都化为了格子和线条。
然后格子和线条不断虚化,一切都在疯狂后退,化为残影,线条与线条合并消逝,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纯白。
方修看见了一个银色的怀表从天际垂下,银色的钟表精致而华丽,充满了古典雍容的风格,却庞大的占据了整个视界,大的方修甚至都不能够看到它的整体,方修在它的面前,渺小的就好像一粒沙子,漂浮在它的面前,整个白色的世界,只剩下方修和这巨大的钟表。
时钟精致的难以想象,在表壳之上,一切可以用来计时的工具不断浮现而有幻灭,圭表、日晷、漏刻、香篆、沙钟、油灯钟、蜡烛钟等等,方修见过的、没见过的,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一切计时工具,都可以在上面看到。
内部显露出的一角,可以看到由无数细小的密密麻麻的齿轮组成,上面更是刻着数不尽的特殊符号。
“滴答!”
当方修注视到它的时候,时钟的秒针,终于开始转动了起来,静止的齿轮如同连锁反应一般跟着一起运转。
“滴答!滴答!滴答!”镂空印花的秒针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接近残影一般,带动着分针也一起剧烈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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