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语然再次淡淡摇头,依旧不说话,只微微垂眸。
楚晗抬手轻撩他耳边碎发,柔声道:“放心回去养胎,我很快就回来。”
楚语然这才抬眼凝视她:“你如何确定宇文姤不会出手?”
楚晗轻轻拥他入怀:“相信我。”
楚语然这才微点一下头:“早点回来。”
说罢,便转身带众长老一起离开,回天虞山。
男子本就敏感,楚语然又是个智慧型的,见楚晗如此笃定有把握,便猜到什么,只是稍有出入而已。
楚晗看他背影片刻,便连闪到无忧身边。
“知不知道我是谁?啊?”而此时的无忧,正一边踹踢瘫坐在地、背靠大树、双手被反绑金丝绳的两个女人,一边怒骂,“毒圣的弟子也敢掳?是活腻歪了,还是嫌死得慢?”
两妇一脸苦色,唇薄如刀削、几乎看不到唇肉的女人恨恨道:“王妎睱,你到底干什么吃的?不是说他身上没有毒药吗?那放倒咱们的是什么?”
“我怎知毒药从哪儿冒出来的?”王妎睱冷冷道,“他身上一个瓶瓶罐罐都没有,却能把咱们突然药倒,最大可能就是藏有储物袋,怪我何用?平日里说这个怂,骂那个没用,你这么能,怎么不自己上?指使人指使惯了,倒怨别人?”
“你!”薄唇女人冷哼,“就你好?成天一副生人勿近不,是所有人都勿近的高贵死相,实际上比哪个都小肚鸡肠、尖酸刻薄,乡村刁夫也比你不过!实话告诉你,老娘我早就看不惯你了,就算住得再豪华,野鸡也变不了凤凰,再好的行头,再能装,也是假高贵,掩盖不了你丑恶的内在、真正的嘴脸!”
“敶晓!”王妎睱的脸难看至极,愤声怒骂,“你这个自私自利、恨不得连天星府都唯你独尊的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敶晓吼道,“你不自私自利?整个擅武营最自私的就是你,还有脸说别人?当初第一次合作出任务时,你就欺我是后入府的新人,想抢功将赏金独吞,若非殿下识人有术、用人有道,让江统领管理整个擅武营,就被你得逞了,以为我不知道?”
“我就欺负你了,如何?”王妎徦哼哼,“有本事去殿下面前告状啊?”
她啧啧有声,“可惜,有胆子也没机会了。如此嚣张跋扈之人,还不是跟我一样坐在这里等死?”
“嚣张也比你的虚伪好!”敶晓白她一眼,“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谁得罪你一点点,就记人一辈子,逮着机会就冷嘲热讽、使劲往脚下踩。身为武者,却没个武者的样子,可惜,再怎么精心打扮,也不过是天星府的一条狗,殿下乃骨子里的高贵,而你,不但学不来,也永远不会有,因为心太丑!”
“瘸子别说跛子,你又好到哪里去?”王妎徦哼道,“若论自私,你排第二,便无人敢排第一!欺负新人的事,你又不是没做过,怎么只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
无忧站在一旁听得有趣,不由嘻笑道:“继续吵,继续骂,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再不骂出来,可就没机会了。”
一听这话,两人顿时沉默。
闭嘴半晌后,敶晓才叹道:“后入府的人包括你我,谁没被踩过?王妎徦,咱们都要栽在这小子手里死这儿了,还互相攻击做什么?不如在临死诅咒诅咒最讨厌的人。”
“整个擅武营除了姓孙的,还能有谁比她更讨厌?”王妎徦不屑冷哼,声音却不小,“仗着殿下对她的器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动不动就训斥这个,责骂那个,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是啊,连她都欺负刚入府的新人,咱俩又算什么?”敶晓道,“若不是江统领有身份在那儿压着,她连江统领都丝毫不客气。”
王妎徦白她一眼:“你以为她客气过?”随即冷哼,高声骂道,“还有徐蟸那个不识几字的缺德鬼,不但没有口德,自以为是地当面贬踩并不知底细的后入府新人,还常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我”
她声音陡变,却在双手欲动未动之时,左脸挨了狠狠一脚,被突然出现的人踹翻在地,随即又两道指风朝争吵的二人同时袭来。
“楚姐姐!”无忧见到那白色身影,不由欢声甜呼,人也三步并两步奔过去抱住她的胳膊,笑出两排洁白贝齿,“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
“你这智商是越活越倒退了吗?”楚晗轻点他的脑门,“再听她们聊下去,把命交代在这儿的就不是她们,而是你了!”
“嗯?”无忧睁大眼看过去,疑惑道,“挺正常的啊,哪里不对?”
楚晗抬抬颌:“去看看她们背后。”
无忧依言走到二人身边,没发现异常,又转过去用脚踹了踹故意遮挡并压住反绑双手的王妎徦,才恍然大悟,然后恨恨瞪眼。原来,绑住王妎徦双腕的绳索已被磨断。
他再转到敶晓侧后并朝她踹上一脚,又看到她手腕上的金丝绳也被磨得毛毛糙糙,用不了多久就会断。
金丝绳材质特殊,火都很难将它烧毁,乃医圣师姨新炮制出来的宝贝,送给他不久,没想到刚派上用场,就被这两个该死的武妇给损坏了。谁能想到,这样不怕火也不怕水的好东西,竟然怕磨?
瞅了瞅两人坐靠的老树树皮,无忧恼得几乎跳起来,加料的巴掌随即呼过去:“臭婆妇,敢骗我!”
每说三个字便是一巴掌,两妇的脸各挨一下后,立即快速红肿,如同起了很多疹子的上色馒头。
“掳毒圣的弟子,杀楚姐姐的新夫郎,你们死定了!”被骗的无忧感觉大跌脸面,藏着储物袋的袖子里滑出一瓶化尸水,“差点害我嫁不成楚姐姐,现在就让你们见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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