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可真傻,热血沸腾,有着一个大大的志向。似乎那个女人也是,她有一个更加远大的计划,在慢慢发芽,只是她从来不说出口。
之后,三人组成小队,他们一起做了很多,从救水患,到铲除最可怕的旱魃级别妖怪,不知怎的。青年,慢慢变了,竟然从一个追求力量的人,变得好像有些软弱了。
因为青年竟然会觉得只是救人也挺有价值的。
他还这样说过:“面对死亡人们能把平时隐藏在皮囊下的真实完全展现出来,好的,坏的,绝望的,希望的。
我看过太多前一秒是生还可能,后一秒听见被宣告死亡,我也看过多少以为亲人死去许久,却在下一刻看见了从鬼门关前逃回来的灵魂。
上一秒没有奇迹,这一秒没有奇迹,可你说不准下一秒会不会有奇迹。
只要挣扎,只要盼着,没准儿奇迹就在这一刻发生了,也说不准的。”
是不是很傻呢。
终于,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似乎悲伤的事情总是发生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吧,那位队长在面对叫做“蜚”的怪物时,在入道,拯救了那个所谓的的修真界之后,失去了他的生命。
同一时间,青年也遇见了自己的道。
时光流转,十一年后,青年一副邋遢的模样,出现在了东海上空。
来来回回对峙焦灼,他问路无门,甚至“死”去过一次,只是为了继续支撑下去。他的火,却在此刻疯狂的摇晃。
因为他遇见了一道死门
面对所谓刑天的时候,他竟然无法将所有人的念想集中在一处,并使用出来。
望着幻境中无名氏的脸,易如常不由得感叹:“这个鸡窝……这个无名氏啊,又是个傻子。”
这个世界太过安静了,毕竟只有他一个人,他已经习惯了喃喃自语。
多少时间流逝,面对他面前多少的故事飘过去,多少人也就闪现过去。
是的,他也曾为其中某些人惋惜过,甚至悲痛过,可随着他越走越远,越看越多,他越来越沉默。因为太过了然,太过通透了,他越来越清明。
伴随着清明,他的一切情绪也都淡了。
直到现在,他莫名有些浓烈起来,开口感叹青年的“傻”的这个举动,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可,也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他摇头。
这个无名氏,可真傻。一把燃烧的心火都被浪费了。
他根本就没有看透自己技能的本质,和人类愿望的本质。其实他所听见的都只是愿望的表象,而被表象所完全束缚了。
忽然,他回想起了,曾经面对蜚的时候青年的疯狂嘲讽:
“看什么,你瞪着我也没用。多少遍我都要说,你就是不知道什么是生命的意义!
你无穷无尽的生命,都只能用来见证消亡,你看过多少的璀璨,不,他们都走不到你面前就消散了,可笑的是,你既然生而为蜚,又从何得知呢。
既然不知,我告诉你也可:其实生命的意义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着!
你活着却已经死了,我活着便永不绝望。只有活着,生命才能充满无限的希望。所以我有着无限的未来,而你,屁都没有。”
是啊,生灵,何曾脱离了对于有价值的活着的追求?
现在,他竟然有些想把这句话送给那个苦苦挣扎的无名氏,为何当时青年明白的,现在却忘了呢?
他平静地对那个幻境中苦思冥想的无名氏评价道
“不是他们不一样,是你看不穿啊。”
好了,就到这里了吧。
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开这个故事,走向下一个幻境的时候,忽然,那个无名氏竟然动了。
刚才分明陷入死局一般的男人,他的力量竟一瞬间就突破了极限,刚才无数的念想分明都卡在了他狭窄的通道外,此刻竟然飞速被他吸取。
源源不断!
当一道刺眼到让所有人几乎失明的耀眼光芒之后,那个无名氏平静地站在那儿。
他的心火依旧坚定燃烧着。
此时,无名氏也已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了一个新的身份:
人神。
“呵。想通了吗?”
易如常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自己,刚才是在笑吗?都不知道过了多久,究竟看了多少人的故事,或者,他就是这么活生生的经历过了这么多的故事,完全磨灭了自己的存在之后。
自己,自己竟然还能为了一个故事里的人物,为了一个反转,而笑了。
他抬起头,看向了那个似乎正望着自己的无名氏。
他摸着那个幻境,不自觉地喃喃问道:“你呢,你真的懂了吗?”
一切都会如此的安静,仿佛时间就在此静止了。
这个问题,大约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而就在这万籁俱寂中,易如常的嘴唇动了动,本能地呼唤出那个无名氏的名字。
“易如常。”
耀眼的白色光芒之中,站在长长的路的尽头的易如常啊,与幻境中的那个青年一道嘴角上扬,比任何时候都更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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