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油灯就快要燃尽,灯芯一闪一闪的晃着,床上的阿叶迷迷糊糊的嘴不停地动,睡的极不安稳。
穆寒水的衣袖被他扯住,睡梦中不备险些倒在床上。
这一惊,穆寒水倒是睡意全无,急着转过头瞧阿叶。
他放低了声音,轻喊:“阿叶?阿叶你感觉如何了?哪里可还不适?”
可阿叶依旧攥紧了穆寒水的衣袖,眉头紧蹙,头上不停地冒着豆大的汗珠。
“你说什么?”穆寒水俯身去听,“哪里不适?”
还是言语不清,穆寒水只好将耳朵再贴近些。
这下便断断续续听的一些词句,阿叶一直不停的重复着他的名字。
可其他的便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念道:“……寒水……寒水,我在这儿……我在……在这儿……寒水……”
这家伙居然还喊着他的名字,穆寒水忙抬头瞧了眼另一边躺椅上的莫轻雨,好在他还熟睡着,他还不想这么早让莫轻雨知道他的名字和底细。
阿叶还在念叨,穆寒水的衣袖被他扯着也挣不开,只好一直趴着,两人靠的极近,莫名的怪异。
青蝉端着茶水进来时,瞧见这副情景,着实惊的不轻,一只手指着床上的两个人,刚要说话就被穆寒水给制止了。
“闭嘴!”
穆寒水是担心她会吵到阿叶。
谁料青蝉居然几步过来凑到跟前,笑的贼溜溜的,悄声问:“公子跟阿叶贴的这般近,莫不是在瞧他的伤势?”
“自然!”穆寒水哼道。
“哦~”青蝉也爬过去瞧了一眼,又道:“那公子,瞧出什么了没有啊?”
穆寒水一把扯开她,“你管这么多作甚?阴阳怪气!”
青蝉被扯得坐在了脚踏上,撅着嘴哼哼:“我阴阳怪气,那公子要是心里没鬼,怎么好端端的脸就红了?”
“满口胡说!本公子哪里……”
“公子自己瞧。”青蝉将怀里的小铜镜掏出来,举到穆寒水面前。
穆寒水自然没有瞧,只是不知怎的,原也无事,硬是叫青蝉这丫头一通胡说,心里却打起了鼓。
青蝉还举着镜子不肯罢休,正愁无计解困,阿叶却又闹腾了起来。
这次倒清晰,只是一个劲的喊着:“火……救火……火……”
火?穆寒水往周遭环视了一圈,连案台上的烛火都点的很勉强,又哪里来的火。
这阿叶真是,脑子里尽是些什么!
“去把药端过来。”穆寒水斜睨了脚边的青蝉,吩咐道。
“是。”青蝉吐吐舌头便去拿药了。
结果阿叶一直握着拳头,穆寒水的衣袖也不曾抽出来,青蝉也没地方喂药给他。
青蝉吹了吹药,一脸认真道:“不如青蝉举着碗,公子用汤勺喂他?”
穆寒水此刻还半趴着,俨然已经很吃力,听青蝉这般说,大多是瞧自己笑话。
便斥道:“越发没规矩了,再这般不成体统,罚你去院中不吃不喝跪上三天三夜。”
青蝉立马跪下将碗举过头顶,委屈巴巴道:“公子息怒,青蝉知错了。”
“那这药……”她小声问。
穆寒水看阿叶难受的紧,也除非青蝉上榻去床内侧喂阿叶,可这……
“算了,汤勺给我。”穆寒水最后还是气哼哼道。
一只手被扯住,另一只手举着药不知怎么往嘴里送,穆寒水感觉从未有过的别扭。
从里来都是被人伺候,自己何曾伺候过别人,这阿叶真是不识好歹!
“来!张嘴。”穆寒水皱着眉头,“快啊!”
可阿叶依旧紧绷着脸,一滴汤药也进不去。
穆寒水瞧得也心急,只好放软了声音:“阿叶?是我,快张嘴。”到了还补一句:“不然我叫青蝉拿嘴喂你,你信不信?”
他又将药吹了吹,举到阿叶嘴边,阿叶居然奇迹般的张开嘴乖乖的喝了进去。
穆寒水总算松了口气,便回过头笑青蝉,“你瞧,便是阿叶神志不清时都这般嫌弃你!我瞧着你往后怎么嫁的出去。”
“公子!”青蝉垮着一张圆脸,嗔他。
又下意识的往莫轻雨歇息的躺椅上飞快的扫了一眼,随即便垂下了头。
穆寒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调侃。
青蝉虽是丫头,却是同自己一起长大,年岁比自己小些,他可一直都当妹妹养着。
此番若是莫轻雨也有意,也算得一桩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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