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身处地想,如果他是蓝军旅这三个营的其中一名营长,是绝对不会这么冒险打的。
或者说,他没有完全的自信,能够在这种局势下毫无畏惧地伏击之后强攻,最终取得这样的战果。
所有人对这句话都非常认同,但随即就有人发出了更深刻的慨叹:
“或者,我们可以说,沈耘和蓝军旅的参谋人员更厉害。根据汇报,我们知道沈耘只是下达了作战命令,详细的作战部署直接交给了他们的基层军官。”
“如果没有对蓝军旅基层指战员绝对的信任,我相信沈耘是不会这样的。”
“而他们的参谋人员,直接选定了这样一个位置相当有利的地方,料定第一机步团会从这里经过,甚至还相信在这种条件下他们的军官会自行选择最佳的作战方式。”
这已经不能用默契来解释了,用一句非常中二的话来说,蓝军旅上下就是一个整体。脑袋想什么,不必说出来,四肢自然而然就会去执行。
郎天平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听着军官们议论纷纷,脑子里又开始回顾沈耘这些年在公开场合发表的一系列言论。
这些军官说的都对,但他更想知道蓝军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他带兵的这么多年,即便提前讲明作战意图,在实际操作中依旧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无论是执行力还是领悟力,郎天平都从来没有见过比这三个营的蓝军旅做的更好的。
是以前的军官文化水平低,还是他们的脑子不够聪明?
郎天平觉得不完全是。
军队里大凡能做到营级以上军官的,不管阅历还是学历,在他们那个年代都不会差。
要知道营级军官以前还需要专门去军校学习至少半年,毕业之后才可以担任军事主官。论文化程度和聪明智慧他们或许跟现在的蓝军旅军官有差距,但不会有天壤之别。
可是,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沈耘带过的部队都会出现这样奇妙的现象,以前的东部战区合成营是,现在的蓝军旅也是。
郎天平准备在演习结束以后好好问一问。
思绪回转的时候,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郎天平忍不住问道:
“现在第一机步团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首长,根据观察员通报的最新情况,第一机步团损失六成的战斗人员,此时已经强行突破蓝军旅装甲一营和装步营的围堵,向正面战场运动了。”
郎天平点点头。
自己的老部下总算是没有被伏击冲昏头脑,在这种局势下还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希望残兵败将的身份,不会影响他们接下来的战斗吧。”
如此默默地祈祷一句,郎天平的目光转向正面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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