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传嗣替陶闲松了绑,和其他几个健壮的李姓宗亲,连同着王大爷一起来到了李家大院正厅。
李家族长正等候多时,他也一宿没睡,两窝眼袋又黑又大,亦为此事困扰不已。
王大爷一进正厅,立马提起嗓门大喊道:“李家族长,我王老汉替陶闲给您李家赔不是来了……”
正要跪下,德高望重的李家族长“噌”的一下从椅子上惊坐而起,双手虚扶,嘴里连忙喊着:“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如此,王大爷也没真跪下。
“此事也怨不得陶闲。”李家族长一上来便给此事定了调,这让王大爷心中甚安。
族长能咋办?陶闲有秀才功名,不能打也不能辱,身上的邪灵貌似还与自家老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万一逼急了,拉着整个李家玉石俱焚咋办?
说实话,李家族长还是有些惧怕陶闲的……
“但是此子已经中邪,龙溪镇怕是容不下他了……”李家族长第二句话,却把王大爷浇了个透心凉。
“此事还有别的方法没?需要多少钱?咱爷俩一块赔!”王大爷仍不甘心,试图以最坏的打算来处理此事。
“这不是钱的问题!”李家族长斩钉截铁,立马堵死了王大爷的退路。
“这陶闲已被邪灵附体,时好时坏,留在龙溪镇只怕给乡里乡亲带来更大的祸患,王家兄弟,你老成持重,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李家族长一番说辞,却是让王大爷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是啊,这次烧的是李家祠堂,那下次谁能保证陶闲体内的邪灵不去害人呢?
“那我去请法力高深的道士,替他驱邪,您看……”王大爷依旧不肯放弃,做起了最后的挣扎。
“驱邪?这倒也是个法子……”见李家族长言语中已有松动之意,王大爷还欲再言,李家族长又摇着头道:
“但此事已在咱龙溪镇传开了,你一时半会儿又去哪里找法力高深的道士替他驱邪?我李璞玉身为龙溪镇的里老,不能留这么一个祸患在镇上。”
不能打又不能辱,还不能赶他走吗?
“可是……”
“大爷,你别说了,李家族长说得对。我要不走,龙溪镇的乡亲们定然惶惶不可终日,食不下咽,寝不安席。那我的罪过可真的就大了。走,我今儿就走!”
陶闲一脸郑重地道,心里却欢喜无限,哈哈,诺大的天地等着我去了解咯。旅行对哲学家来说,意义实在是太深刻了。
李家族长欣慰的点了点头,这陶闲不愧是具有秀才功名之人,果然识大体。
见陶闲如此般说,王大爷只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二人从李家大院出来,一路无言。
待回到陶闲家,二人进了屋里,王大爷登时暴怒不已,抓着陶闲就是一顿打:“让你混蛋!让你乱说话!本来可以不用走的……不用走的……呜呜呜……你个畜生!”
王大爷眼眶一红,真真的流下几滴泪来,手上力气也小了。陶闲趁机一躲,嬉皮笑脸地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反正迟早要走,早走晚走都一样……”
“什么一样?你走了谁陪我过年?谁陪你过年?”王大爷终于说出了真心话,旋即气呼呼的往门口角落里一蹲,呜呜的哭出声来。
陶闲猛然一怔,望着王大爷落寞孤单的身影,不禁心中泛起一股酸楚。
“离恨如旨酒,古今饮皆醉。只恐长江水,尽是儿女泪。”陶闲头脑里不知为何,蓦然闪现出这句诗来。
没想到在这个异世界短短几天的时间,竟有人与自己产生了如此深厚的羁绊。
陶闲心中有些不舍,可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此番离去,何年何月才能归来?到时候王大爷的头发,想必是白了更多吧……
“放心吧,陶公子,您替我报了这么大一仇,我俩兄弟会帮您好好照看王大爷的!”耳边突然有人对自己说话,着实把陶闲吓得不轻。
闲事鬼与蠢鬼朝他作了个揖,陶闲慌忙指了指埋头痛哭的王大爷,闲事鬼笑道:“放心,陶公子,王家大爷看不见我俩,也听不见我俩说话。”
陶闲这才放下心来,轻轻的点了点头。突然又面露疑惑状,张嘴以口型交流道:“小露呢?”
“鬼仙儿姑娘大人昨夜为了帮王家大爷与李老汉早些还魂,消耗了些精神,此时正躺在您被窝里歇息呢。还好您家这房子昏暗,我和蠢鬼兄也能长待……李老汉一早也回去了,您放一百个心吧!”闲事鬼看懂了陶闲的口型,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陶闲偷偷往后退了几步,伸长着脖子往自己屋里打量,果真见到陆小露抿着小嘴,睡得很是深沉,想必昨夜的消耗对她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连睡觉时眉头都是皱的紧紧的。
王大爷登时起身,把陶闲吓了一跳,他老人家抹了一把泪,临走时撂下一句话:“你等着,哪也别走,我去拿些东西给你!”
这时陶闲才急匆匆的进了里屋,轻轻唤道:“小露,你快醒醒,要睡回我这玉玦里睡去,那儿暖和……”
“陶闲……你回来了!”陆小露疲惫的睁开双眼,见到陶闲,眉头一展,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接着从被窝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布包裹递给他。
“这就是嵬岭之主的积蓄?这么寒酸?”这包裹入手,甚无什么重量可言,打开一看,更是让陶闲失望不已。
里面除了九枚焦黑的木头钉子外,还有一本小册子,封面空无一字,翻开一看,里面也一个字都没有。
可陶闲分明记得在嵬岭之主的记忆里,是有一本一模一样的秘笈啊,怎么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陆小露勉强支起身子,解释道:“这是传功魂簿,里面所记载的法门,只要你学会了,字便没有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